陽光從雲層里透出,輝映在碧落園。
「小姐,霖國公府那裏給老爺送來了帖子,明天要去觀禮。」
謝氏端着早膳,一邊布膳一邊對坐在桌子旁用膳的孟碟仙說道。
孟碟仙停了下勺子,接着繼續喝湯,「那就好好準備準備。」
喝着,孟碟仙眸光閃了一下,「對了,你去把孟浩天的衣服準備一下,明天讓他一同去觀禮。」
孟浩天?
陳荷香的兒子,孟穎穎的弟弟。
謝氏看着孟碟仙,總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深意,卻不敢多問。雖然陳穎穎成婚,即便是貴妾之位,孟浩天作為弟弟,去參加是應該的。
可是關鍵就是陳穎穎已經脫離了孟家的族譜,跟孟浩天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孟浩天也不是嫡子,而是庶子,這樣的宴會,庶子是沒有資格出席的。
小姐這樣故意帶着孟浩天去觀禮,是要……
孟燕青知道孟碟仙的安排後,沉吟片刻,便答應了。
萬壑雖然如今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從前,可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憑藉他的出身和皇上的寵愛,依舊是京城中的金貴世子。
萬壑成婚的緣由,京城中已經是人人皆知,因此不光是萬壑的身份,再加上這個婚禮本身的戲劇性,也促使很多的人前來觀禮,本身除了賣霖國公和景和公主一個好外,還有一顆八卦的看戲的心。
因此這場婚禮還沒有開始,已經被人熱切的關注着。
就在婚禮這一天,花轎才從左相府把兩女抬走,進入到霖國公府,突然有一則小道消息在大街小巷瘋傳。
說萬壑對這一次的婚禮始終不滿意,很抗拒娶陳鴻菲,覺得陳鴻菲根本就是行為不檢點,早就不是守名節之人,可是因為顧忌皇上,不得不答應,但是為了卸掉這份恥辱和不甘,打算新婚婚宴上弄死陳鴻菲。
這一下子,婚宴外的京城百姓都驚愕的炸了鍋,婚宴正在進行,新娘子卻有可能遇害,這是有多亂啊。
百姓蜂擁着都跑到了霖國公府外,把霖國公府堵得水落石出,就想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看這個小道消息是真是假。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左相府內。
「當真?」
「當真。」
灰暗的布幔遮住了一個身影,顯的那個人很神秘,他整個人都隱沒在布幔之中,遮住了面容。
「父親,再不動手,鴻菲可能就會喪命。那個萬壑看不上鴻菲,就是不想娶她這個是真的,當初要不是陳貴人極力促成,皇上也施壓,萬壑根本就不會認下這筆賬。」
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站在布幔之外,一身黑衣,還蒙着黑巾,露出在黑巾外面的眼,若是讓孟碟仙看到,勢必會看出來,這雙眼眸如此的熟悉,赫然就是陳荷香。
她站在布幔外面,語氣中有着焦急之意。
「再看看。」
布幔後的身影不動如山,沉穩的身姿如同脫口而出的話語,不帶一絲的急躁。
「父親……」
「退下去。」
陳荷香還想再規勸一二,可惜布幔後的左相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冷冷的呵斥着她,讓他下去。
此刻,所有人都想知道其下落的左相,出乎眾人意料的就藏身在左相府的密窖中。
左相府此刻已經只剩下了下人,大部分的主子,和貼身的隨從,都被皇上請到了宮中。
沒有主子的束縛,下人們就像脫韁的野馬,懶散的過活,活也不幹了,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閒話,打發時間。
院子裏樹葉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也沒人去打掃,花園的小徑上,到處都是敗落的花瓣,也沒有人整理。客廳、房間到處都是灰塵,更沒有清理。
左相府現在看來,已經腐爛一片。
陳荷香蒙着面巾,從這些懶散的下人面前經過,很想一巴掌把她們扇飛,也很想大聲的斥責她們,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可是她沒有,也只是在心裏想想,憤恨的經過。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宜暴露,若是露出了臉,被有心人泄露出去,那就完蛋了。
在父親的大事沒有成功前,她都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