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國太子笑道:「禮物是送給陛下的,自然是陛下做主,陛下是要自己獨自欣賞,還是跟朝臣女客們共同賞鑒,還是要由陛下抉擇。」
孟碟仙不由冷笑,巫溪國太子這是在推脫,完全不把自己往這裏繞,不管這畫有沒有問題,反正他沒讓打開,若是現在打開出了事情,那也是陛下的問題。
可是現在的情況,陛下面對眾人殷切的眼神,哪裏能說不讓看這樣的話。
高台上的皇帝,笑了笑,顯然也是龍心大悅,心情不錯道:「打開來吧。」
於是,原本紋絲不動抬着畫抽的幾個人開始動了。幾個人還換了下位置,似乎這畫打開還需要什麼技巧,一下子看的人心中更是好奇。
這畫在幾人的撥弄下,緩緩的打開,雖然才打開了一點點,卻已散發出一股久遠的墨香,還有一種墨香之外,特別的味道,這味道很細,幾乎在墨香的掩蓋下,根本不易察覺。
孟碟仙因為格外注意這個畫的古怪,所以看的仔細也聞得仔細,這股特殊的味道被她聞出來了,她微微皺眉,這味道她從來沒有聞過,也不像是儲存畫用的那種原料,更像是一種藥草的味道,透着苦味,但是……
孟碟仙很疑惑,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墨香里會有類似藥草的味道。
大殿中的眾人都瞪着這幅畫,似乎沒有人發現這個藥草的味道。
那濃濃的墨香味道在大殿內瞬間鋪陳開來,護國公嗅了嗅鼻子,說道,「這先祖久遠的畫,還有如此濃厚的墨香,實在是讓人驚訝,不知道這用的是什麼墨?」
巫溪國太子像是早就知道會有人這麼問,微笑一下,那笑容在此刻看起來十分迷人:「先祖的畫自然年代久遠,墨香保留不到現在這麼濃郁,之所以會有這麼濃厚的墨香,不過是本太子在儲存的時候放在了墨室之中,墨室里四周都是池子,池子裏注滿了各種名貴的墨汁,只在池子的中央建築了一個高台,把畫放在高台上,這樣常年下來,墨香自然就通過空氣沾染在畫抽里,一方面可以保存畫,一方面還可以讓畫的墨香濃郁,這是本太子費心保存的先祖珍品,這次到了貴國,特地帶了這禮物,千里迢迢帶來送給陛下。」
皇上一聽,這方法奇特,從來沒有聽說過,同時也心知這的確是花費了心力的,心裏更加的開心,笑得更加的開懷了。
道:「太子有心了,朕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保存畫的方法,難怪這墨香並不單一,朕也一時沒有聞出來。」
巫溪國太子似乎早就料到皇上會高興,附和的笑言,「陛下喜歡就好,這樣這畫被千里迢迢帶來也就值得了。」
護國公卻冷笑道:「墨香雖好,可是在下卻從未聽說過墨還能混在一起的,各種墨汁有各種墨汁的特點,混為一談,弄在一個池子裏,實在是……」
護國公後面的畫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卻都是明白什麼意思。
其實眾人也有護國公的意思,從來他們用墨,都是用單一的墨汁,每個人愛好不同,所以用的墨汁可能也有所不同,但是從來沒有人會把各種不同的墨汁混在一起使用,若是這樣用了,只怕會被人恥笑,有辱斯文。
可是偏偏這樣用的是一國太子,他們又恥笑不得,更何況,作為太子,這樣的常識不可能不知道,怎麼還會這樣做呢?
巫溪國太子就算了,畢竟不是本國之人,或許有什麼怪癖或者根本不懂這墨汁用法,可是當朝陛下那可是在這上面相當嚴禁,而且要求很是嚴苛的。
曾經因為一個太監沒有把原本用完的只是剩一點點的墨汁清洗掉,還是用這個硯台研磨了新上貢的墨汁,皇上就因此雷霆大怒,杖殺了這個太監。
現在巫溪國太子把墨汁各種混交在一起,皇上明明很是忌諱,卻偏偏什麼也沒有說,還一副很是讚賞的樣子,這也太讓他們費解了。
皇上這態度是不是對巫溪國太子太過於低眉順眼了些,不對,應該是太過迎合了。
護國公自然是頭一個就發現了皇上跟巫溪國太子之間的貓膩,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就想打破巫溪國太子和皇上只見的這種說不清楚的親密。
皇帝卻冷冷地瞪了護國公一眼,高聲道:「巫溪國太子豈會不知墨汁不能混交,既然這樣做了,自然是知道這是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