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沖是右五軍指揮使,他是老忠正軍的指揮使,在忠正軍和德勝軍覆滅之後,一度也無處可去,直到柴永為這幫殘軍爭取到了機會之後,才開始嶄露頭角。
柴永和駱成淦都推薦了他,最終他才能來領着一千多殘軍到潁上組建右五軍。
右五軍論兵員素質要遜於左十軍,但畢竟也是老兵,不過在補充了來自潁亳二州的大量流民兵員後,兵力配製顯得有些駁雜,訓練任務很重。
不過葛沖卻沒有揠苗助長,利用原來老忠正軍的底子有計劃的從兩個營中撥出了部分老軍骨幹混合了部分新兵組建了一個營進行整訓。
在他看來與其想要一下子吃個大胖子將整個右五軍全部整訓改造,沒有這份力量,效果也未必佳,所以還不如先把前營、中營、左營打造成為三個主力營,右營和後營則以輔助的弓弩手和輔助兵為主,這個計劃也得到了負責軍隊整訓的觀察使府衙推王邈的高度評價。
而葛沖的這個做法也的確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由老卒組成的前營、中營不必說,新整訓改造的左營戰鬥力也得到迅速提升。
以強弩為主的右營和左營要相對簡單,畢竟強弩主要是以操作為主,訓練簡單,主要是一個熟悉過程,當然在紀律要求上也不低,但好在無論是老卒還是新兵,都是經過了基本訓練的,在紀律上還是有所保障的。
葛沖比張越要年長十歲,在武道水準上也要比張越更高一籌,但是葛沖卻知道張越和君上的密切關係,加上張越也是一個十分外向親和的性格,所以二人相交時間雖短,但很快就熟悉密切起來。
「嗯,走吧。」張越目光從遠方收回,輕輕一夾馬腹,「恆元,這一戰咱們怕是會打得很艱苦啊。」
「子躍,你是擔心守不住?」
他們二人早就已經就這個問題探討過。
出其不意的打下城父相對容易,但是一旦蔡州軍回過神來全力反撲,城父城小牆矮,己方這幾軍要麼是新建軍,要麼就是未曾經歷過惡戰血戰洗禮的軍隊,要抗住蔡州大軍的瘋狂反撲,可謂任務極重。
「君上雖然沒有要求我們必須守住城父多少時間,但是你我都知道君上在徐州那邊展開攻勢,以彭城龍盤虎踞之堅,要想馬上拿下,恐怕不易,而且徐州那麼大,要掃平諸部,也需要時間,這也意味着我們起碼要守住城父十天時間以上,縱然我們守住了,但日後要想撤離,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屆時君上能有餘力來支援策應我們麼?」
張越說得很實在。
城父地處亳州腹地,真要攻下城父,袁軍勢必不能忍受,絕對要拔除這顆釘在心腹上的釘子。
而為了牽制袁軍,起碼他們要堅守十天,而十日之後,袁軍入徐的機會已失,這口惡氣肯定會發泄到己方身上,而那時候,淮右主力大軍還在徐州征戰,就算是拿下了彭城,可徐州境內各部力量眾多,淮右能夠迅速完成整合來援麼?
從徐州過來,距離不近,而且需要過雎水、汴渠、渙水和渦水,還要經過臨渙一線深入亳州腹地,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淮右大軍來援,來得及麼?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張越可以這麼問,但葛沖卻無法回答,哪怕他也知道這一戰危險極大。
但吃糧當兵,本來就是提着腦袋玩,瓦罐不免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都很正常,再說了,富貴險中求,若是這一戰打贏了,守住了,可以說本軍就是最大的功臣。
這恰恰是像葛沖這種剛剛投效淮右的武將最願意的,哪怕明知道這是一場惡戰苦戰,甚至是搏命之戰,他也一樣心甘情願。
張越也非幾年前那個愣頭青了,他自然明白葛沖在想什麼。
江烽對評價一支軍隊的觀點早已經深入了淮右軍中,所有人都知道主君欣賞看重能打苦戰惡戰血戰的軍隊和武將,江烽甚至明確表示一支順風順手打勝仗的軍隊還不如一支打過苦戰血戰惡戰的軍隊有價值。
他對武將的評價也同樣如此,所以這才有這些武將們更樂意去打這種更具高風險和挑戰性的硬仗,因為這更能體現出一個領軍武將的水準。
「子躍,我倒是覺得我們這一戰雖然前期會非常艱苦,但是到後期,也未必
第三十九節 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