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都先先用排行叫着,等到六七歲才正式起了大名用。當然,皇家的孩子金貴,早早定了大名上族譜,可平日裏也沒有專門起個特別的小名來叫的,真嫌閻王注意不到呢。因此,就算王爺王妃讓她日常多叫「霄霄」的小名,乳母也不敢,常以「小主子、小王爺」稱呼。
被易雲拉着的周煄也不敢確定她身體好不好,練武這麼不科學的東西,周煄是理解不了的。
&等,先去廂房一趟,有驚喜呢!」周煄叫停易雲,叫人給兩人加了厚衣裳和披風,從迴廊走到廂房,迴廊兩邊沒有布幔,北風吹過來,送來陣陣冷香。
周煄不敢讓她在迴廊上久站,易雲大步當先進了廂房,環視一周,深吸一口氣道:「真香!」
原來整個廂房都擺滿了水仙,翠綠襯着潔白,漂亮極了。
&這兒推開窗戶,能看到花園的紅梅。」周煄領着易雲走到床邊,推開窗戶,遠遠看着紅艷艷一片,這裏背風,也不會吹着產婦。
易雲抽了抽鼻子,道:「聞不到香味兒。」進了這屋子,易雲就知道周煄不會陪她踩到雪地上賞梅啦,易雲有些鬱悶,矯情想道,對她太好也有壞處啊。
站在門口的丫鬟大聲唱喏提醒屋內人道:「二爺來啦,快請。」
周煄拉着易雲走到屋中間,道:「還有個驚喜給你呢。」
莫愁大步走進來,懷裏抱着一大束梅花,紅梅、白梅、臘梅都有,屋中又有水仙,香味繁雜。花束當着莫愁的臉,莫愁歪着頭道:「哥,嫂子,快接着,累死我了。」
周煄上前接過花束放在桌子上,給莫愁倒茶。莫愁甩了甩手臂,扇子一展,扇風道:「這屋裏也太熱了,燒多少炭啊。」
周煄無語把茶杯塞進他手裏,嘟囔道:「大冬天扇扇子,什麼毛病。」
&行,你個老古董不懂。」莫愁隨意坐在桌邊,翻動着花束道:「今動推行的熱炕、地龍可讓百姓過了個暖冬。富貴人家從咱們這兒學了鍋爐、地熱的技術,冬天不扇扇子還覺得熱呢。」
&就少費點兒炭,你剛雪地里進來,乍冷乍熱的當心感冒,去換身衣服吧。」莫愁臉頰通紅,額頭上全是細汗,「看你一頭的汗。」
周煄摸出手帕就要給他擦汗,易雲從後面扯他的衣袖,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得周煄退了幾步,閃身擋在他面前。
&麼了?」周煄莫名奇妙道。
&弟這一大束花是為我摘的,我親自謝他,你去看看孩子。」易雲笑道。
看易雲這麼如臨大敵的模樣,周煄撲哧一聲笑開了,道:「看出來了。」
原本吊兒郎當坐着的「莫愁」規矩站起來,對着易雲拱手道:「王妃!」原來這是替身裝扮的莫愁,周煄是知情的,不是刺客、惡人。
易雲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周煄安排的,虛驚一場,回頭拍了周煄幾下,問道:「幹什麼呢?嚇我!」
周煄揮手,「莫愁」展開扇子,大搖大擺得出去,一邊高聲宣揚:「不識貨的,爺是扇子也是古董呢!」
易雲小聲道:「你們兄弟玩兒什麼呢?」
&節下你要軋賬,莫愁也要軋賬,他想玩兒一出金蟬脫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焉能不配合他。」周煄笑道。
&早和我說啊,剛剛那幾息之間,感覺性命都在刀尖上,又惦記兒子。能躲過重重防衛,裝扮成二弟,還裝得那麼像,該多大能耐,我想現在一想還腿軟呢。」易雲抱怨道。
&是,都是我不對,給王妃賠罪啦。」周煄扶着易雲坐下,道:「最熟悉莫愁的除了我就是你,我就是想試試暗衛裝的像不像,若是你都能瞞過去,那別人肯定沒問題。對不住,嚇着你了。」
周煄這么正兒八經的道歉,易雲也發不出火來,轉移話題似的問道:「二弟什麼時候走的?」
&天,跟着年節下最後一批貨物走的,對外裝成是押隊的護衛。莫愁那邊的情況比我還要複雜一些,南洋的朝廷和春秋戰國時的周王室一樣,莫愁現在也算一方割據,這次來西北大半年,就是想讓當地勢力以為他安於現狀,不思進取,或者妄想以我為援。今年年下我們估計有大戰,他秘密回去謀劃,你別漏了痕跡。」
易雲緊張得看了看四周,他們夫妻說話,剛進來的時候就把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