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都叫出去了,現在還是不放心,易雲壓低聲音道:「這麼重要的事,你也太輕描淡寫啦。」
&事兒,人早就打發出去了,連窗戶都開着,不可能有人聽見。」
&啊,你連開窗都是有預謀的,你也太算無遺策了吧!」易雲指控道。
&又說錯話了。」周煄搭攏腦袋垂頭喪氣道。
&了,本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平身吧。」易雲笑道。
周煄親密把頭靠在易雲肩膀上,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暗衛的裝扮很完美啊,乍一看連我都唬住了。」
&巧了,我站在他側前方,剛好看到他的腳,他腳上穿的鞋是我做的吧?」
&是,那是仿的,你做的那雙怎麼捨得用來演戲。」
&說呢,我還以為是我做的,你們仿得也太像了,連繡錯的地方都不差。我當時親眼看着二弟試穿,記得他腳面寬,穿着那鞋剛好把表面上繡金魚的地方支起來,剛剛卻看見十分扁平,一個人不可能有兩雙腳,再加上我聽他的聲音有些氣促不勻,剛開始以為是跑過的原因,後來再一看他拿扇子的手勢,右手小指不自然抵着扇柄,二弟可沒有這樣的習慣。」易雲詳細解釋道。
&啦,原來有這麼多破綻嗎?我回去讓暗衛改進,不然莫愁要陪我出席接下來各種宴會,可瞞不過去。」周煄哀嘆道。
&外人還是沒問題的,站在你身邊旁人先入為主,肯定不會懷疑。我也就是趕巧了,那雙鞋是我親手做的,我這輩子做針線的次數數得着,才記憶深刻。糊弄外人夠了,外人又不與二弟朝夕相處,再敏銳細緻的人沒有對比也看不出來。」易雲安慰他道,也就是易雲這種身份敢於懷疑,旁人在宴會上看見莫愁和周煄走在一起,心思都在奉承鑽營上,看都不敢多看幾眼,怎麼可能發現。
&然要做,就要完美無缺,我待會兒再去特訓。莫愁艱難,我們可不能給他拖後退。」
&行。」易雲拍拍周煄的胳膊道:「把花搬到正房去吧,折都折了,插瓶擺在房中也好,這廂房就不必了,滿屋子水仙香味兒。」
周煄親自抱了花束去正房,兩夫妻趁着周昌睡覺的機會做手工。易雲對插花這種雅事不擅長,就幫忙剪花枝。
&也來試試吧。」周煄接過她手中的剪刀,把一個敞口花瓶遞給她。
&行,不行,我真干不來這個,還是給你打下手吧。」易雲連連推卻。
&也是瞎玩兒,以你我的身份,就是插得七零八落,別人也只能夸一聲『意趣』,怕什麼!」
易雲推辭不過,拿了花樹擺弄,隨口起了個話題道:「今年咱真不回去了?」
&地上事情千頭萬緒,到現在都沒停工,外面土地凍住了不能修建,工匠就全在造好的毛坯房裏做內部裝修。修好的路前兩天還垮了一段兒,埋了兩個人,我不是還親自上門探望了嗎?還有這商行年底軋賬、商隊安全問題,是否與西蠻開互市之類的事情絆着,根本走不開。再說,回京城也麻煩。」
&了這麼多,就麻煩兩個字是真的。」易雲端詳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笑道:「可咱們也不能總是躲啊,遲早要回去的。」
&等等吧,能多拖一陣是一陣,聽說今年入冬皇后和太子又病了幾場,我可不想去招人厭。」周煄嘟囔道。
&皇后娘娘高齡產子,產婦和孩子都弱,難免的。」易雲嘆息。
&等着吧,若是皇后和太子一病去了還好,若是太子先走,皇后保准發瘋。到時候說不定會傳出我命理克制太子,或者我背後下手之類的謠言,我還是不要去京城製造談資了。」
&會吧,你不是說小時候皇后娘娘對你很好嗎?常常留宿東宮,還親自下廚給你做糕點。」易雲難以置信,若是這樣危險,他們躲在封地的確有必要。
&是因為當時她當我是兒子,現在有了自己的親兒子,我自然就成了踏腳石。」周煄諷刺一笑,但想着皇帝二伯,心又軟了,道:「陛下倒不是這樣的,他心中對我可能不如以前純粹,可還是把我當侄兒寵愛的,不是人人都如皇后那般偏執。你以後若是進宮自己小心些,在皇后宮中不要隨意飲食,對她的話也不要輕信。萬一咱們帶孩子進宮,更不要讓孩子離了視線。你從小長在天高地闊的西北,易夫人待你不薄,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