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八個孩子在床前跪成一排,聽易北教導。
&們在戰場上拼殺兇險,可朝堂上的鬥爭更是險惡,殺人不見血!」易北嘆息一聲,「我再問你們,陛下令純睿國公到西北是為了什麼?他會從什麼地方着手去查惠王和靖安侯謀反一事?他會不會偏袒靖安侯?於我易家如何?在當前亂局中,我們易家又該怎麼做?」
幾個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往日都是易北說什麼他們做什麼,什麼時候自己拿過主意?打仗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可論謀略,個個都是渣。
&了,回去想一想吧,明早再來給我答覆。敏兒也是,咱們易家的女兒不讓男子,你也要學着這些,日後會用得着的。」易北吩咐道。
&眾人應聲退下。
易敏走在最後,慢慢挪動,始終未聽見父母留下她下說兩句安慰話,心中惶恐更甚。就是因為她的膽大妄為,像英雄如崇山的父親就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易敏恨死自己了!
待孩子們都出去了,易夫人才慢慢做回床邊,拉着易北的手道:「嚇着孩子們了。」不止是易敏,就是幾個男人也嚇住了,易精開始正視自己庶出的身份,易忠等人意識到自己在謀略上的短處。
&嚇一嚇,怎麼能長大。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窮可不是銀錢不湊手,是逼入絕境,是地獄求生!戰場上刀槍無眼,我能護他們幾時,原本想着西北到底是我們易家經營久的,能留給他們多一點時間,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要抓緊啊!」都說當面教子背後教妻,剛好背上有傷睡不着,易北摩挲着老妻的手和她交心,盼着易夫人做個賢內助。
&看雲姐兒,當初看着也是瘋玩瘋跑的傻丫頭,如今寄人籬下幾年,什麼本事都練出來了。」易北感嘆道,易雲是他的侄女兒,他們易家在西北經營日久的表現就是中層軍官很多都姓易,要麼就是和姓易的有親戚關係。他的堂弟易南戰死,妻子改嫁,如今只留一個易雲在他家養活。
&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自認對雲姐兒盡心盡力,教養她與敏兒無異,怎麼……」易夫人急了,夫家的侄女兒本就敏感,這麼說簡直是指着鼻子說她虐待孩子了。
&了,好了,別急,我這不是舉例嘛,沒有怪你的意思。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咱們家再好,終究不是雲姐兒的家,我知道你平日裏待她和敏兒不偏不倚,甚至委屈了敏兒都要先照顧着她,可真是親娘,只有姐姐讓妹妹的,哪兒能事事順她意,說句重話都要在心裏過三遍。」易北知道易雲在他家過得不是如魚得水,可是這已經很好了,他的妻子兒女媳婦孫兒對這位堂侄女已經儘量好了,誰能代替親父母,至少他自覺對得起早死的弟弟。「還記得那年南弟升任游擊將軍的時候,雲姐兒把他的升職文書弄壞了,可是一頓胖揍,那哭聲,隔壁家還以為進馬賊了……可惜了,臨了,臨了,也沒再升個品級,到死都是五品游擊。」
看易北說的感傷起來,易夫人轉移話題道:「好了,教導孩子們是個細緻活,不差這一天兩天的,你身上有傷,先歇着吧,我去叫大夫進來換藥。」
&必了。」易北拉住夫人的手道:「陪我多說幾句話。純睿國公給我上的是宮廷秘方,好東西!受了這麼多年的傷,這次最輕鬆,背上涼悠悠暖融融的,一點兒都不疼,估摸着七天就能好全。」
&麼?那怎麼辦?國公爺會不會以為你裝的……那麼多血……」易夫人嚇一跳,女兒說錯一句話就這麼嚴重他,要是被發現騙了人家,會不會……
&當純睿國公不知道嗎?我一進門就請了大夫,人家京城來的,說不定還是太醫,怎麼連我這點苦肉計都看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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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要和你交待的。這是我與純睿國公都默契,現在,西北要以純睿國公為尊了……不過你也放心,他沒帶女眷過來,也委屈不了你。你家老爺也不是吃乾飯的,我不出錯,他不敢拿我怎樣。」其中複雜的博弈和算計易北講了易夫人也聽不懂,易北乾脆只告訴她照顧好內帷,和其他夫人交往的時候把易府的態度傳遞出去就好。
&易夫人心驚膽戰的,做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頭上然降下個太上皇來,她也不知自家老爺是在撐面子還是說實話,只在心裏暗下決心,低調,再低調,恭敬,再恭敬。
&兒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