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拘留室內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方框,方框被隔欄的影子分成了小塊,幾片樹葉的陰影在方框裏面搖翊。
錢大旺與周李宏很不適應這裏的安靜,整個警局的人就象是都出去了一樣。天花板上面的攝像頭仍在運作,但那代表它仍在工作的紅光就如同鬼的眼睛一樣。
周李宏終於忍不住了,他衝着攝像頭揮手,周李宏對着攝像頭叫道:
「警官、警官,你們還在那裏嗎?麻煩你們過來一下。」
然而拘留室外沒有傳來任何反應,只有房間裏面迴蕩着聲音。
正當周李宏準備繼續喊叫的時候,擺在外面桌子上的話筒突然間傳來了電流的「吱吱」聲。
「吱……吱……」,那聲音單調而持續,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更加的詭異了。
周李宏與錢大旺驚得擠在了一起,兩個人驚恐地盯着那隻話筒,正當兩人隱隱出汗之際,又是一道「吱……」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一次聲音的來源方向是頭頂。
錢大旺與周李宏驚恐地向上望去,他們看到了一明一暗的燈光。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正在冒煙,它將拘留室照得閃閃爍爍。
「德哥,放過我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錢大旺與周李宏嚇得跪到了地上,兩個人連連叩首,突然間「卟」的一聲輕響傳來,頭頂上的白熾燈徹底滅了。
拘留室內的光線徹底隱去,整個房間陷入了黒暗之中,房裏唯一的光源只剩下地上的「方框」,月光灑在那裏就如同鋪了一層白霜一樣。
錢大旺與周李宏已經嚇得不敢出聲了,兩個人驚恐地擠在了一起,房間裏面唯余他們心跳的聲音——「怦怦、怦怦……」
當兩人已經惶恐到極致的時候,他們突然間同時有一種感應,那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那感覺來自於拘留室的大門,大門後面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們。
「怦怦、怦怦……」
兩個人的心跳已經如同打鼓一樣,錢大旺與周李宏驚恐地盯着那扇鐵門,鐵門沉重如山,他們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期望——這道鐵門能把外面的東西擋住吧?
「吱呀」一聲,原本應當緊鎖的鐵門被推開了。
……
殯儀館,這裏人頭攢動,警方已經把焚化車間給封鎖了。
在焚化爐內,警員發現了兩具「屍體」,「屍體」已經化灰,只不過是憑藉着那堆灰的形狀,警方判定這裏面燒掉了兩個人。
車間的控制室內留滿了彈孔,一些彈殼散落在了地上,警方在桌子下面找到了一隻槍,槍里的子彈已經打光了。
帶隊的副局長面色嚴肅地聽着元敏匯報,他的心中已經漸漸地形成了一道案發的經過圖像:
錢大旺與周李宏在這裏殺了人,他們燒掉了屍體,然後跑到警局投案自首,兩名罪犯把罪惡推到了鬼的身上。
「你馬上帶隊回去,我要第一時間得到錢、周二人的口供。」
於是元敏等人又急匆匆地趕回了警局。當遠遠地看見拘留室的燈光已暗的時候,元敏的心頭一驚:那兩個傢伙不會是逃跑了吧?
元敏急匆匆地打開了拘留室的鐵門,當鐵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擠在門口的警員全部被驚呆了。
拘留室變成了兇案現場。
就見拘留室的中央吊着一個人,天花板上的電線纏住了他的脖子,這個人的腦袋歪在了一邊,他兩眼翻白舌頭吐出,這個人已經死了。
就在這個人的身後,關押嫌疑人的鐵籠已經被撕開了,粗大的鐵條在上面被折斷,一個人頭下腳上地被串在了鐵條上面。
鐵條從這個人的口腔進入,然後從他的屁股扎出,這個人體內的鮮血順着他的口腔、臉部流了下來,鮮血在地上積了很大的一灘。
死在拘留室裏面的人正是錢大旺與周李宏。
……
緊急會議室,坐在裏面的只有幾個人,元敏因為接觸過死者,所以她被特例允許參加會議,主持會議的局長表情嚴肅。
「這是拘留室里的錄像,大家看看,然後一起說說你們的想法。」
根本就沒有開場白,局長直接打開了投影儀,拘留室的錄像被投放到了熒幕上。
錄像內初時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