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日當空,萬里藍染,和風拂動七色戰旗凜凜飄揚,北土土兵營陣地內,數千鐵騎擺陣布開,刀槍高舉,將士們各個摩拳擦掌焦急等候着將台上的人發佈軍令。
高台之上,文圖頭戴鐵盔,一根黑色鷹羽頭頂抖立,戰盔垂帶緊系頜下,鐵甲披身,戰袍微飄,一柄黑斧斜戳地面;雙目炯炯有神,半帶憂鬱,緩緩巡視一遭台下群情激昂的戰士們,震聲喊道:「勇士們,東方木塔部落強徵兵馬,壓榨本族族屬,牧民痛不欲生,太陽神已經憤怒,命本鎮關剿滅其部。今,烏蘭總鎮關舉棋不定,其意當隔;文某隻念天意,不伐木塔誓不罷休,如有天責,我文圖一人頂當,意欲退離者自可歸營,隨我者東征木塔──」
一陣沉寂了八年的吼聲震耳欲聾……
大王歷八年四月初一,北土南疆軍營副鎮關文圖,不顧屬下反對,強行囚禁北王瓦赫達三王妹烏蘭圖麗公主,攜六歲符柔,率騎兵五千,征伐邊陲東部木塔部落。
兩日後,兵臨帳外。
四野丘壑茫茫,綻露低草艾艾,眼前兵帳林林落落,木塔戰騎也已排兵佈陣,準備誓死一搏。雙方坐騎均是吞吐蠢蠢欲動,劍拔弩張。
一位將領見文圖擺手喝停部隊,立即御馬奔了過來,胯下戰騎左右搖擺,看來已然躍躍欲試,他低聲問道:「鎮關大人,為何就此停歇,別看木塔有兵萬餘,不過皆是無能之輩,我軍大可長驅直入,不出兩日便可將敵軍盡數剿滅!」
「稍等片刻!」文圖沒有解釋緣由。
「是!」副鎮關猛一夾腿,駕馬而去部署安頓。
符柔仍在在文圖後背束縛,不過她所在襁褓,為烏蘭親手縫製,紅艷鍛襯外點繡着兩隻鳳凰,顯得極為珍貴,前方纏在文圖胸前的不再是背帶,而是整塊絲布,堅韌無比。
「文圖哥哥,我們在打仗嗎?」符柔露出奇異表情。
文圖之所以帶符柔出戰,一則她哭鬧不休,二是掩人耳目。
「不,我們在操練兵馬!」說着,文圖再次給符柔戴上耳罩,盲人的聽覺異常靈敏,她剛剛六歲,不能聽得這戰馬嘶鳴,兵將廝殺。
忽然,兩匹戰騎飛奔過來。
「文圖!」那是木塔部落首領,他有五十歲左右,眯着眼睛質問文圖,「你篡權不道,逆天而行,竟帶兵征討同為太陽之臣的北番,這哪裏還有天草的恩澤?!天理不容,哪裏還有草民的共樂?!小小鎮關,舉兵而來,你手中可有北王手令?」
「北王手令?!我若能得,大可不必困禁公主!」
「你這是反叛!」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我身為鎮關,必須清剿異部,以圖邊陲安定!」
部落首領狂笑,揚起長槍揮舞一圈,以示自己覺不服從,嘲笑道:「你忤逆北王,竟連娃娃都攜帶在身後,一定是怕是被屬下兵將手刃,如此狼狽,何談王道?」
「木塔族王,你部落本就人丁稀少,不顧家中老幼,強征壯丁,弄得部落之內怨聲載道;同時你勾結南國賊寇,盜搶財糧,早已令南王不滿,不日必將出兵伐你,到時也會引我北土不安!」文圖早已準備好這震敵之詞,的確,木塔兵臨北王軍營,當然不敢掠奪北王麾下的草地,便與南國之內的一些強盜勾結,提供軍騎,暗入南國,搶奪財物以備需用。
「混賬!」首領顯然已被戳到痛處,沒想到文圖把騷擾南國扣上了影響北王大計的帽子,有些緊張起來,回國頭去瞧瞧自己手下萬餘精兵,再看看遠遠多於文圖,心理琢磨一旦僵持數日,北王發現端倪,有可能安然無恙,「我木塔一向效忠北王,絕無背棄之行;若是你一意孤行,木塔之兵絕不低頭!」
突然,文圖御馬前行數丈,對敵方將士高聲喊道:
「木塔勇士們,你們的首領已不配為王,我文圖以項上人頭保證,凡投降者自願從兵,且以後歸我北王牧民,待遇絕對優厚於現在。」
木塔部隊內,頓時一片騷亂!
首領發現大勢不好,立即馭馬出擊,身邊武士也是用衝過來,他要將文圖刺於馬下,阻擋北王軍入侵,盼望北王早些知曉。
文圖立即示意屬下後退,不必幫襯自己,他左手拍打紅圖駒,輕聲說道:「寶駒,今日我就帶你威風一次!」順勢將手放置背後,
第016章東征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