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又吃了點東西,感覺有一些力氣了,站在露台上往下看了看。
只是二樓……不高。
一會兒後,她順着水管往下爬去。
季安安隨身只攜帶着北冥詩嵐的病毒瓶,系在脖頸上,但她的毒藥還在家裏。
她腳步虛浮走到醫院門口,穿着病號服,身上沒錢、手機也不在……
真的很想衝上馬路,撞死算了,又怕活了下來,缺胳膊少腿的,也不想連累哪個司機倒霉蛋。
身後突然有車隊開來,將她圍剿。
賓利房車衝上行人路,橫在她面前,差點撞到行人。
北冥少璽走下車,渾身充滿駭人的戾氣。
「去哪?」他壓低了嗓音,扣住她單薄的肩頭。
季安安被緊緊箍在他的胸膛里,明明是她更冷,卻感覺他比她還要冷得發抖:「外面多大的風,爬二樓不危險麼?季安安,你想去哪告訴我,就算是宇宙我也帶你去!」
季安安面色蒼白被抱上車,像一個孱弱的孩子,被他扣在懷裏,一刻也不肯鬆開。
「我不想去醫院……」她討厭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道。
沒有人喜歡醫院裏那種冷清、絕望的氣息。
「好,我帶你回家。」他垂眸吻她的額頭,凌亂地狂吻她的頭髮。
他全身的血液都像燃燒起來了,可她是冰冷的……
那種冷進骨子裏的淡漠,對這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了一樣。
北冥少璽害怕得恐慌……
季安安靠着他的胸口,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不再掙扎。她逃不掉北冥少璽的,只能暫時順從。
身體很困很累,靠着他睡了會兒,到公寓,她裹上他的大衣,是被抱回家的。
躺在柔軟的床上,她睜開眼:「我不喜歡房間裏太多人。」
維爾包括其他人,全都退出了房間。
但是不管她再說什麼,北冥少璽都不肯離開了……
「你給我倒杯牛奶過來吧。」
北冥少璽轉身去倒牛奶,季安安吃力地拉開床頭櫃,想將她那一份毒藥拿出來,也隨身帶着。
「要拿什麼,我幫你。」北冥少璽倏然看向她。
季安安手指微顫,悄悄合上抽屜。
不能讓他發現了……
還好實驗結束後,那些試管、藥劑和老鼠都被她處理乾淨了。
北冥少璽調了杯牛奶過來,餵她喝下。
擱下牛奶杯,他身形微彎,跪姿筆挺。
季安安身形微動,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最討厭男人沒骨氣的下跪。」
「對自己的女人,做什麼都應該。」
「北冥少璽,你就只會沒用地下跪嗎?」
「你告訴我,我該做什麼……給我一個贖罪的方式。」
「滾出我的生活。」
北冥少璽扯唇笑了,他滾不出去了。
濃重的壓抑,充斥着整個房間。
半夜,她模糊醒來,看到他筆挺的身影還跪着,眸子深深盯着她。
她一張開眼,他黯聲問:「要喝水?」
季安安喝了杯水,翻過身,卻再也睡不着了……
眼淚沾濕在枕頭上,她睜着眼盯着窗外的夜色。
不管他怎麼做,她不會改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