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流血,也不一定會死呢……醫生也說是幾率……」
「百分之百的幾率大流血,百分之七十的幾率流血造成死亡。」
「你的醫生團隊那麼厲害……」
「季安安,你在逼我嗎?」北冥少璽嗆然,「你就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季安安閉上嘴,她只是想解決問題,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打消他的芥蒂。
「北冥少璽,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你教教我好不好?」她乞求地道,「能為你做的,我都做過了。」
對一個死過無數次,活着只是為了償還的人來說,她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越想讓北冥少璽幸福,他越不幸福,她變成一個做什麼都是錯的矛盾體。
活着是錯,死了也是錯。補償是錯,虧欠還是錯。
……
北冥少璽跨上直升飛機,在黑暗中開離了醫院。
幾個保鏢護送季安安走出醫院,坐的私人房車回去……他,連共處也不想了嗎?
回到莊園,北冥少璽並沒有回來,寬大的起居室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季安安沒有哭,坐在床頭上抱着她送給北冥少璽的布偶,發呆到天亮。
一早她和往常一樣洗漱,雖然變成了一個人。
打算去陪老爺子的時候,兩個傭人站在門口,攔住她的去路,委婉地表示,今後都不需要她來陪了。
季安安才離開幾步,聽到老爺子的門打開,辛可琦推着輪椅走出來。
她幾個快步走到轉角處,沒讓人發現。
兩個傭人尾隨在辛可琦身後,推着離開莊園去曬太陽了。
這一個月,季安安都沒看到過辛……
都是她在照顧爺爺。
她和辛可琦長得一樣,兩個傭人卻能分得出是她,看來是北冥少璽派維爾交代過了。
從今以後,她都沒資格接近北冥老爺了嗎?
季安安挺平靜的,把自己關在裁縫室里做衣服,一待就是一整天。
晚上她回到起居室,黑暗的房間沒有開過燈,北冥少璽還沒回來過……
她坐在沙發上,一邊織毛衣,一邊等着他回來。
就像平時等着下班回家的北冥少璽一樣。
連着過三天,他沒有回來過。
季安安看着手裏的墮胎藥,想跟他說一聲,怕他不同意。
這個孩子是他的心結,打掉了,是不是他就平衡了?
大流血死了最好,一了百了,也是老天的意思,她的命數已到
如果還活着,那北冥少璽是不是就會原諒她了?
不管活着還是死了,至少北冥少璽會相信她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了吧。
和上次一樣,藥片分三天吃,一天一次,第三天吃完一個小時候才會出現腹部鎮痛。
季安安拿出一粒藥,略顫抖地放進嘴裏,送進去一口水。
剛咽下去,門就被突然打開,北冥少璽冷厲的身影走進來。
季安安嚇得被水嗆了一大口氣,慌忙放下水杯。
三天了他沒有回來,她一吃藥他就跑回來
她嚇得慌忙將茶几上的藥,塞進沙發的坐墊下面。
是人是狗自己瞅,是人做人事說人話,是狗永遠說人話做狗事,狗永遠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