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一來,讓我有些心灰意冷,便整日裏在酒樓喝酒,酒後題詩,後來相反被黃文炳以這為由給抓了,竟由此對我進行迫害,欲置我於死地。」
「原來是這樣……」高方平楞了少頃又道:「你不要多想。很明顯黃文炳信了你的話,的確去私訪調查了,但是為此他被人殺了。」
「啊!」宋江驚呼一聲,他的模樣竟是不知道黃文炳遇害的消息。
關於此點,他的心態到底如何高方平也不確定,他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真不知道。興許他也聽聞了黃文炳死於李逵的大斧,而他和李逵走的近,又被黃文炳迫害,所以他害怕背這個鍋,在高方平的面前做戲。
不過這些無所謂了,現在已經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宋江從來不可能是一個單純的人,他只是一個複雜的聰明人,此點上啟用他的時候,高方平就清楚的。
「黃文炳他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也相對的謹慎。」高方平思考着道:「你舉報了後,以他的性格會在心的。但他那樣的人很難信任別人,特別是你的賊配軍身份他更不信任,於是他為了不讓你露出口風打草驚蛇,不惜利用詩詞做文章打算封你的口。另外還有一個用意是,他不喜歡這麼大的功勞被別人分享。這就是你此番的遭遇來源。於是乎,關於你的問題上,黃文炳用其他一些利益取得了蔡倏的妥協,於是在案情有瑕疵的時候蔡倏強行定了你的死罪,所以覆核文書他沒有交給刑部,而交給了他的父親蔡京去處理。事件的始末內情、已經無人知曉了,不過這些是我高方平的判斷,大抵應該是這樣的。」
宋江聽後沉思了起來,還有些臉紅。作為他當時有些小心思,急於對黃文炳表功,攀上一個在江州的靠山,但是這在高方平的面前說了出來是有些尷尬的,有點不夠忠誠的感覺。儘管表面上黃文炳和高方平算是一個派系的人。
高方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此點我相反不在意,還比較信任你。黃文炳是江州通判,某種程度上就代表朝廷,你信任官吏是對的,有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匯報朝廷是對的。為此你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不是朝廷的鍋,是黃文炳的鍋,但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我也理解,你不可能事事報告我,你得知這些的時候我遠在鄆城,只是一個縣官,八竿子也打不到這邊,所以你的最佳策略當然不是報我,而是報黃文炳。」
宋江鬆了一口氣道:「謝相公的大度。」
「儘管你被判了死刑,不過放心,事不可為的時候,駁回關於你的判決就是我一句話。但現在不是行動的時候,許多的問題我得好好考慮一下。」高方平起身道:「今天就聊到這裏,宋江你繼續安分的待這裏,現在不讓你出去,是因為我還有後續安排。你提供的消息,你的心得,對我非常有用。我高方平若是從這個大坑之中爬了出來,度過了難關,將來我一定不會無視你對我的忠心和功勞!」
要得到大魔王的誠心誇獎是很難的一件事,此點上宋江談不上感動,卻是非常的在意,這是一種成就感和存在感。於是胖子跪地,撅起肥屁股道:「相公的認可,便是我宋江做事唯一的理由,一切都以相公的安排為準,宋江就在這死囚牢裏時刻準備着,以便迎接相公的重任。」
高方平點了點頭,帶着梁紅英離開了囚牢。
臨沒,宋江道:「江州複雜多變,請相公保重好有用之身,咱們這群人將來只能指望您。」
「好。」高方平的聲音漂浮着,人已經消失了……
高方平死囚牢探望宋江的事,自然是會被蔡倏知道的。但是知道了也無所謂,他怎麼想也一點不重要。
蔡倏最多以為高方平在策劃給宋江的翻案事宜。關於銅礦、兵器等等這些驚破天的事宜,蔡倏有否參與暫時不好判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蔡倏以為宋江不知道這些。黃文炳為了獨享功勞不打草驚蛇,自然也不會提及宋江知道這些。
所以目下,這些還都是沒有浮出水面的秘密。否則的話,其實宋江就不會是等待着秋後了,應該早被人毒殺了。
現在到底要如何入手查辦這些一環套一環的驚天大案,老實說,就算高方平這樣的酷吏心裏也沒有底。媽的這些全是政治問題,而不是律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