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趙佶就這德行,反正怎麼考,就是他一張嘴說了算。
甩甩頭,高方平初步訂下計劃,當務之急找個人成親……額不是,其實是拜師。不是找個梁山高手學武藝防身,而是找個有影響力又遠離官場的清流大儒,拜入其門下,學不學那個另說,但是在士人當中的出身和聲望,那就和現在完全不同了。
然而誰個瞎了眼的文宗大儒,會收花花太歲呢?
思考間,聽聞小九紋龍忠心耿耿的語氣在外間道:「衙內的安排已經辦了,妥妥的。」
高方平當即出門,拖着富安走,「趕緊的,咱們走一趟開封府。」
富安現在不傻了,一個勁的往後縮,就差說出那句「去打點醬油」來了。他當然是聽說了少爺早先在街市吃了開封府大人的虧,依照以往這個白痴衙內的智商和性格,難保不是帶人衝擊開封府啊,那是誅族的大不敬之罪啊。
「利索些。」高方平催促道。
「小的……不太方便,今個為衙內爺擋黑刀,動不了了。」富安幾乎想哭,欺負林沖一個小小的軍職教頭那是妥妥的,然而去開封府大堂鬧事,吃了豹子膽也不去啊!
高方平很沒耐心的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快走,別以為我蠢,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見見林沖。」
一聽是這事,小九紋龍的霸氣回來了,拍胸脯道:「衙內尊貴,開封府好見,而獄卒此等小鬼難纏。上面是上面,但下面和小吏周旋,自是另一套規矩,有卑職在,保管不叫衙內被那些吃死人錢的吸血鬼蒙了。」
這就是高方平叫上富安的目的了,其實小九紋龍還是有些用處的……
去了開封府,繞開正面,去了另外的獄卒班房,富安也不進去,隔着窗口大叫:「王五我孫子滾出來,有事說。」
「吆,富爺來了,今個吹的什麼風,有好事照顧兄弟?等這邊換班少不得一起喝兩盅。」
獄頭王五笑着走了出來,見富安身邊有個穿華服的貴公子用扇子遮掩着臉,也不多說,很懂事的笑而不語,知道好事來了。
而通常,這種好事來的時候,不能和正主說話,只能和富安溝通,這是規矩。
然後兩個蠢貨狼狽為奸的時候,富安手裏的一塊銀子已經進入了王五的手裏……
始終用扇子遮掩着臉,跟隨着王五進入了昏暗潮濕的地牢中,富安留在外面,他不能進來,高方平也不要他進來。
險些被臭得暈過去,各種屎尿的氣味瀰漫,許多被殺威棒折磨得暈死的囚犯,就這麼血跡斑斑的躺在屎尿之中。
好不容易走到了底部位置,一個囚牢中,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林沖,只見一個披頭散髮、戴着邢枷的大漢沒有睡,不言不語的靠在石壁上發呆。
「這便是了,貴人請自便,有需要知會小的。」王五順便把這邊的牢頭也帶了出去,給高方平留出了說話的空間。順便還給高方平拿來了一把簡易的椅子。
隔着囚牢坐正,高方平收起了手裏的扇子。
原本很沉靜的林沖看到這個面孔,猛的握緊手,激動之下想起身,卻最終又忍住了。
林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兩目含淚的樣子悲憤的道:「衙內真的不死不休嗎,都這樣了,還來幹什麼。」
林沖就這德行,較為懦弱能忍,相對脾氣好,多少有點優柔寡斷。他現在為了保護娘子張氏,不但寫了休書了清,也依舊不願意得罪高家,因為他知道得罪了改變不了什麼,相反娘子身在汴京可怎麼活。
就是這樣的思維性格,導致他始終在忍耐,一直到了滄州被陸謙殺上門去燒了糧場,毫無退路的時候才暴發。
高方平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沒說話。
林沖目光中怒意卻又慢慢的隱忍了,最終化為了一種哀求道:「衙內,林沖不怨你,只懇求給林沖一條活路,給張家一條活路,只要有活路林沖絕不多想,絕不怨恨。」
「我是不是聽錯了?」高方平道,「都這樣了你還忍?」
林沖落寞的道:「不忍又能怎的。」
「這句說的倒是有趣,從武人口裏說出來不容易。」高方平道。
林沖愣了愣,這個高衙內像是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