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見這人,咱們走。」
高方平帶着大隊人馬踏入了快活林。在某個角落,看到一間官兵的值守班房,內中是一群駐紮這裏的兵在喝酒划拳。
高方平皺了一下眉頭,班房的外面沒有懸掛「某縣巡檢司」的牌子。
大宋的制度中有許多類似這樣的市鎮,形成市鎮後又達不到建誠立縣的地步,那麼縣衙會派人設立一個堂口維持次序以及收稅,那便叫做「巡檢司」,歸屬縣尉管理。巡檢司的便叫土兵,不是廂軍也不是禁軍,乃是縣衙的「協勤」編制。
「衙內,有何不妥,不過一群土兵而已。」徐寧好奇的道。
高方平道:「施恩太貪財,難怪會被蔣門神收拾。這裏沒有懸掛巡檢牌子,卻有土兵坐鎮,說明快活林不在大宋編制中,施恩聯h縣衙在吞黑錢。」
徐寧並不奇怪,因為這樣的事其實在大宋真不少。
高方平也覺得別說大宋,在一千年後類似的事也有。
但這麼做是有代價的,導致酒樓被蔣門神搶了也只有悶聲。這便叫黑吃黑,縣太爺照樣鼻子大了壓着嘴,不方便吭氣。所以明明一個官二代,施恩卻只有慫恿武松去搶回來,而不是去打官司。
然後蔣門神除了是蔣門神,他還是孟州兵馬都監的人。
如果真是知縣大人依照規矩報稅,他張都監有幾個腦袋敢和知縣對着幹?
的確是都監官大些,但知縣乃是文臣,中央來的特派員,找個藉口在治下把張都監斬了在往上奏報屁事沒有,不會有人多問一句。
但是反過來,張都監要是敢欺負知縣老爺,朝廷諸位相公一定讓張都監全族都死的很難看。
見外面大隊人馬停下來,班房中的那群土兵停止了喝酒,拿着火把出來巡查。
舉起火把,見如此精悍的一隊軍馬,再看清楚兩面旗幟上分別寫着:捧日軍第八部,殿前司轉運局。
他們當即屁滾尿流的拍馬屁,卻愣是不敢自稱是巡檢。
「這位官差兄弟。」徐寧對他們巡檢頭目道,「我等奉命押送軍資前往大名府,人多馬多,入住酒樓多有騷擾,就於此處安營紮寨你看使得否?」
「使得使得,禁軍大爺們儘管自便!」那個巡檢小吏笑着大拍胸脯,卻馬上扭頭吩咐手下:「去叫小管營施恩得知這事。」
接下來,他們愣是不敢承認是巡檢司的人,低調的回到了班房內。
徐寧安排了兩個都頭,吩咐諸多事宜,讓他們安營紮寨生火造飯,不許喝酒。
依照慣例就算不入住酒樓,禁軍也是要享用酒樓美食的,但無奈高方平嚴令,行軍期間除了不許喝酒外,不許吃別處的飯食。這也是一條鐵律,必須養成習慣。
否則hb路上綠林賊子如此之多,半斤蒙汗藥便可讓禁軍栽了跟頭。
除了自己造飯,兩都人馬也必須輪換着來。一都造飯的時候另一都禁戒,等吃飽喝足又安然無恙,輪換另一都吃飯。
這是鐵律規矩,如果違反命令,都頭的腦袋會被徐寧砍下來。然後徐寧的腦袋也會被高方平砍下來。
這也是大宋的優點,管軍就是這麼容易,軍官的腦袋可以隨便砍。但是換做文人,哪怕只是個秀才,他不但見縣老爺不跪,你還真不敢殺他……
進入最大的酒樓後頗為熱鬧,不但擁有各種胸口碎大石的表演,還有盛唐比較流行的皮影戲可以看。
「好!」
一個紋身肌肉男表演噴火後,下方的商旅紛紛拍手,不少人開始往台上扔銅錢打賞。
高方平也笑了笑,台上的那個混混有印象,最早在汴京做地痞,後來被富安k了一頓,離開汴京來這裏混吃食了。
除此之外注意了一下,這裏那些所謂「看場子」的有幾個面熟,估計也是汴京被趕出來的。
他們看到富安進來坐下後,面色大變的扭開頭,裝作看不見。
富安頓時一陣優越感爆棚,拍桌子道:「好酒好肉快些開出來。」
店小二過來用白布利索的掃兩下,邀請坐下,白了富安一眼,尋思你個賊配軍牛什麼牛,去了孟州牢城營還不是要被老子們的施大掌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