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當然低效,那是因為他們的責任不全是賺錢。目的的不同,當然會導致細節操作的不同。國企之所以臃腫,大家懶懶散散,那是因為在困難時候他們也不能隨便解僱員工。那個時候他的任務不是生產賺錢,而是不給社會增加負擔。不要以為西方工會有多牛逼,那只是假象,經濟一蕭條、資本家會把全部人解僱,自己聘請幾個保鏢守着用不完的剩餘財富富貴,然後社會上就全是酗酒吸毒搶人的流浪漢了,沒事拿着槍突突突。
歷史上美國轟轟烈烈的西部大開發,政府開給那些喪心病狂的資本巨頭的價格是:平均每公里鐵路幾美元左右。
資本家們經過測算後,紛紛搖頭說:「太低啦,形勢複雜,這個價格連白人的保安費都不夠。」
那麼格蘭特將軍就告訴他們:「乃們想多啦,只管修鐵路,雖然老子打贏了南北戰爭廢除了奴隸制,但作為潛規則,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干涉你們的勞力結構。至於你們的安保,交給美國騎兵完成。」
大鯊魚們一算賬,如果把奴隸當做潛規則,且美國騎兵全程保護的話,幾美元也可以運作了。
於是格蘭特將軍就真的派美國騎兵開路,後面的鯊魚就在印第安人的屍骨上,用鞭子驅趕着黑奴修鐵路。這麼一運作的話實際成本低到驚人,造就了一批相當牛逼的鐵路大亨的崛起。
當時的美國,國民生產總值高方平沒有具體數字,但應該在二十億美元左右。
那麼依照購買力比值計算的話,目下大宋如果把工程包給關七這類人做,這些鯊魚,真有能力在平原上用不到三百文錢一公里的價格修出鐵路來。
現在大宋的冶煉生產力不如那個時期的美國,鐵礦資源的獲取成本也大幅高於那個時期的美國,於是這一項上加權,粗略算作一貫錢一公里。
工人不能算作奴隸,要給予他們「擁有自己家園」的積累,有歸屬感,於是成本上再次加權,粗略算作五貫錢一公里。
蜀道難,面臨開山,架橋,涉水的形勢,和平原地帶修鐵路絕對不同,於是再次加權後,高方平心中也就有了個大數了,是真有把握在每公里五十貫的價格上,把成都段鐵路修出來的。
是的就這這麼喪心病狂,便宜的令人髮指,首期工程修一萬公里的話,也就在四五十萬貫內搞定。這就是有底氣成都自己扛的原因。
成都府目下沒有經過開發,財政底氣不多,但是再少,一年幾十萬貫的財政還是有的。
分攤為幾年,且通過債券的手段解決融資問題,並不是說做不了。
單獨看,沒有中央支持,成都自己的話當然是個重大工程,在預算緊張、但凡官府就錢不夠用的情況下,要額外擠壓出一大筆來投入不明覺厲的工程里,當然困難,若放在後世民主社會裏肯定不可能通過。
但這個時代,或者說豬肉平就有這麼粗暴。依靠成都自己,真能把這條鐵路給折騰出來的。
當然了,沒有中央支持,那麼和其他州府對接是個難點。但縱使這樣也可以克服,好歹在高方平名聲如此大,有常委頭銜的現在,要對這類事公關也是有辦法的,無非又是一個利益平衡的問題。
做官,或者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目的應該是解決麻煩。闖着闖着也就到達了終點,和混到了終點的人唯一不同的在於,人們在千年後也會記住范仲淹們的名字。
當然了,初步估計為四十萬貫的首期工程,這只是高方平的認為,是高方平的角度。
在別人當然不可能。換別的官僚上來,先不談能不能完成的問題,預算超個十倍乃是五十倍,最終變為一個黑洞也沒什麼不可能的。譬如大宋每年近八千萬貫的軍費,就是這麼把國家掏空的。當然這個問題隨着張叔夜上台執政後,會在一定程度上緩解。
世事就是這樣的,在一些事上,會者不難,難者怎麼也學不會。
就是這個原因,有些政治家他能一窮二白,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把整個國家往後的初形給搭建出來。而有的人他也能一甩手投幾萬億的天量預算擼下去瞎搞一通,最終什麼鳥毛也沒搞出來,還弄的滿身富貴病。
張叔夜是執掌過戶部的人,興許老張最終就是被所謂「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