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像足了一個上當被騙的傻子,哭得要死要活,一個勁的磕頭,磕出了血在青石地面上,口稱:「大人做主,民女不識字,借據上的東西真的不是當初的約定。」
高方平沒理會這個傻女人了,而是冷冷看着牛青。
牛青毫不退讓的抱拳道:「好教大人得知,這潑婦乃血口噴人,借據上的文字,就是當初約定。小人根本不記得做過其餘承諾,所有的說法,都是此賊夫憑空捏造,誣陷小人!」
「掌嘴!」高方平冷喝一聲。
不等王勤飛反對,史文恭跳了過去,比剛剛王勤飛的手下打婦女狠太多了,兩個耳光,牛青的五顆牙齒就飛了出來,滿嘴是血。
牛青嚇得面色如土,匍匐在地上。
而王勤飛起身抱拳道:「知軍相公此舉不妥,打人須有理由,子民乃是皇帝的子民,可不是您的家奴想打就打。」
高方平冷冷道:「此婦人是不是潑婦,是不是憑空捏造血口噴人,就我判定,而不是他一介草民牛青判定!媽的老子是知軍還是他是知軍?你也說了,子民是皇帝的子民,永樂軍治下判定誰是刁民,只有我有這個權利,你王勤飛也沒有,何況他牛青!規矩不可廢,陳述事情就行,絕對不允許在我的堂上帶節奏誤導!」
王勤飛被罵得縮着脖子,找不到話說了。他主簿大人剛剛也用了這條規矩。高方平也說對了,在他小高相公敲下堂木定案前,這裏沒人是刁民也沒人是良民,都是皇帝的子民,定性子民是什麼東西,這個權利皇帝交給了高方平而不是其他人!
「好!」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見潑皮牛青被收拾,不論對錯的開始拍手叫好了。
所謂打個耳光給個糖果,遲疑了片刻,高方平又注視着青牛和婦女道:「口說無憑,你二人當初的約定,我沒有親口聽到。遺憾的是,老子的手裏真拿着一張你魯王氏籤押的借據。魯王氏。」
「民女在。」她哭哭啼啼的應聲。
高方平淡淡的道:「如若你沒有其餘證據提供,你就栽了,老子不是聖母也不是昏官,這個官司你要輸。「
「大人英明!」牛青牙齒都不多了,也嘿嘿笑道。
「本來想揍你的,但是既然你說我英明,我暫時就不方便打你了。」高方平對潑皮說道。
「昏官!」
外面圍觀的老百姓們又沸騰了,在一些人的帶領下,他們的聲音大了起來,膽子大的幾個,不計成本的朝縣衙扔爛雞***的弄的縣衙內遍地垃圾。
「反了你們,但凡鬧事者全部抓起來。」
高方平一拍堂木下令後,楊志帶悍兵沖了出去對老百姓們報以老拳,然後,把帶頭鬧事的幾個抓了進來,按了跪在地上。
高方平看着這六個帶頭鬧事的百姓,不懷好意的說道:「擾亂公堂是罪,說說看,如果說不出與之對應的理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大人您睜着眼睛瞎判,無視苦哈哈家破人亡的事實,照顧潑皮牛青,是何道理?」幾個老百姓大聲道。
高方平走過去,把借據貼在那個聲音最大的傢伙臉上:「媽的白紙黑字寫在這裏,又無其他證據,我又不是神仙,沒聽到他們的約定,您想老子怎麼判?」
那個傢伙把借據拿在手裏撓頭,這麼一想的話,似乎……這個狗官也算不得大錯?
想這麼想,他們一群人還是有點不服氣。在他們印象里,高方平當然是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的。
高方平瞅着這個百姓,陰笑道:「猶豫啥呢,借據在你手裏,有種你把它吞肚子裏毀了,老子就以毀壞公堂證物為由把你發配西北去太監手下效力,但與此同時,我就把這個敗家娘們的田地搶回來。你不是不服氣,充滿俠義之心嗎?還愣着幹嘛,快吞了啊!」
昏了!
牛青真的擔心借據被人給吃了。但是永樂軍的悍兵壓陣,他一個草民又不敢在縣爺的身旁起身,因為那會被斬了。
「……」
書生縣丞饒有興致的看着小高,覺得這個流氓的思路很新奇,真箇是證據被人吃了,他是敢支持高方平擼翻地痞的。
然而,聽說要被以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