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劍鳴隔着厚厚的金牆傳入耳中,不是尋常劍器的清鳴之聲,這劍鳴聲中隱有風雷之音。
隨即是一陣轟鳴之聲,陸鴻二人都感覺到身外巨大的金牆一陣劇烈搖動,一道黑色劍氣穿行而至,徑自透過厚厚的金牆,寸寸切割,如一道雷霆般出現在這狹小的空間內。
「鏘」,
一道劍氣方過,又是一道流光而來,響聲迴蕩,巨大的金色牆壁上立刻便千瘡百孔,但金靈流轉之際靈氣卻又再次固化,飛速修補着劍氣所造成的缺口。
兩人合力撐持的氣罩仍舊在收縮,陸鴻心中微動,聽到了外界的劍鳴之聲那便說明快要走到盡頭了吧,只是在這厚厚的金色牆壁中便是一刻也覺得難熬,更不知這金靈要維持到幾時。
正思襯間又聽到那嗚咽笛音,一聲聲,一縷縷如泣如訴,陰森邪詭,笛音中夾雜着的嫵媚狐笑更是有攝人心魄之感。
陸鴻的氣罩盡可以抵擋氤氳變化的五行靈氣,但卻擋不住這詭異的笛音和魅惑人心的笑聲,此時他靈氣亦大為損耗,魔音入耳,他頓覺意識一盪,靈氣不穩,一團邪火燒起在腹中。
眼前奪目的金色如水紋擴散,流轉之間消失無蹤,一點血紅出現在眼前,紅點如漣漪般泛起,一張令人驚怖的鬼臉現出,頭生雙腳,口長獠牙,赤面如銅,雙眼空洞陰冷,兩道紅色自眼中流下,似是兩行血淚。
看到這張冰冷冷的鬼臉陸鴻頓覺心中一滯。
繼而低笑聲縈繞在耳際,眼前的鬼臉如水紋般蕩漾開來,消散無蹤,如瀑的長髮飄揚而起,一道曼妙背影凌波踏影,隨暗香而現,氤氳水流在她白嫩的小腳下汩汩流動,她側過頭,櫻口瓊鼻,肌膚如玉,波光照影之間容顏初現,嘴角勾起一個媚人的弧度,只是輕聲一笑,陸鴻卻頓時被勾起天雷地火,胸口起伏,只覺體內邪火中燒,萬分難熬,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而那張側臉仍隨着水流千機萬化,千張面孔,萬般魅惑,盡付其中。
如斯嫵媚,如斯撩人,陸鴻卻不敢再看,閉上眼睛,靜心凝神調運功法;然而饒是他合上雙眼那張臉孔仍舊在他眼前縈繞不去,體內靈氣先是劇烈迴蕩,繼而在四肢百骸間來回衝擊。
他心中一驚,這少女是誰?媚術竟比晏小曼還要強上三分。
心中驚駭,正欲冒險運用殺龍音,忽感一股靈氣自手心處傳來,精純的木靈透過肌骨,流入四肢百骸,一點一點撫平他體內的浮關紫氣。
眼前那如瀑的長髮,嬌嫩而魅惑的側顏也悄然消散,低笑聲漸漸遠去,一道奪目金光射來,那厚厚的金色牆壁又出現在了眼前,兩道身影如風般穿行而過。
他眉頭一凝,轉過頭,看見小醫邪正握住他的手,精純的木靈氤氳流轉,而上方的空間已只剩下兩寸有餘。
「靜心凝神,不要中了狐妖媚術」,
百草堂的心法本就能辟妖邪,魍魎不侵,她乃是女子,又清心寡欲,是以這媚術並不能影響到她。
陸鴻略看了她一眼,道:「多謝」,
心中覺得這少女落落大方,人聰慧又行事果斷,真是難得。
若是尋常女子,縱然身處險境在握住一個陌生男子的手前也必會有一番猶豫,便是握了也必面紅耳赤,不敢與之對視,當初林冼慧和紀顏在鯤鵬嶺的山腹中遇險時便是如此,但這少女似是一點兒也不受禮法拘束。
又或許正是心中沒有雜念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坦然吧。
藉助木靈略微調息了一番體內靈氣便平復下來,體內邪火也漸漸熄了下來。他鬆開小醫邪的手,道:「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才我似乎看見有人飛過」,
小醫邪笑道:「不是錯覺,少正冶和千面狐蘇煙兒已經過去了,不知用的是什麼術法,這固化後的金牆也擋他們不住」,
「少正冶?千面狐?」,
腦海中又想起那張千變萬化的臉孔來,怕邪念再起,他忙靜心凝神運氣調息。
小醫邪道:「一個既可憐又可恨的人,性情與常人不同,做過許多驚世駭俗之事,荒丘戲城便是他的手筆,那座城......」,
似是想說什麼,但卻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道:「連克七魔,絕殺六仙,身懷異物,許多人想要殺他,但這世上已沒
第三百八十章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