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陣刺耳的顫鳴聲,天地戰抖,一道絕世鋒利的黃金戰矛崩碎白雲,穿破長空,自萬里之外投射而來。
黃金戰矛極速划過,所過之處,天穹塌陷,戰矛一端拖拽出熾烈的赤金火焰,灼燒碎裂的虛空邊緣。
寧悠驟然抬頭,眼神隨金光閃過,心底頓時驚懼,差點跪倒在絕天滅地的力量面前。
黃金戰矛從雲山州方向投射過來,橫躍州界山,飛過萬澤州的叢林。
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隨之洪水海嘯般狂暴的力量席捲而起,轉瞬即逝,一道無形波紋擴散了方圓一里的範圍。
「噗!」
寧悠雙目怒瞪,張口吐了一大口血,瘦弱的身體好似秋風中的殘葉,橫飛出去。
旋即,隨寧悠其後,沼澤瞬間蒸乾,仿佛一道鋒利的剃刀無情地割過叢林,四面八方的古木和土壤連根拔起,好似一道波浪倒卷而去。
「轟隆隆」
黃金戰矛落下,以戰矛落在的沼澤為中心,方圓一里的叢林幾乎全被吹飛,粗壯的古木和大量的泥土拋到空中,大地裸露出堅硬的岩石。
寧悠遭了殃,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參爺在識海中發出驚呼聲,結果直接淹沒在災難之中,寧悠的小身板剛吐血飛出去,一棵又一棵的古木砸了過來。
「砰」、「砰」,「砰」
寧悠的手臂掄起,起先砸開幾道斷木,到後來直接被斷木和土石劈頭蓋臉的一陣砸,他埋在了土堆中,被摔得七葷八素,滿眼冒金星。
「寧......小子,你沒死吧?」參爺在寧悠的識海中疾呼,四周黑壓壓一片,沉重的土堆壓在身上。
「還剩下一口氣,咳咳。」
寧悠又吐了一口血,泥沙和腐葉的氣息衝進他的鼻腔,寧悠拼命推動四肢,千辛萬苦從泥土中鑽了出來,灰頭灰臉,好不狼狽。
「你這都沒死,真是命大。」參爺好似挖苦,又慶幸的說道。
寧悠吐去口中的泥沙,環顧一周,一陣瞪目結舌,方圓一里的叢林硬生生從大地上削沒了,僅僅因為......黃金戰矛墜落而造成的衝擊波!
若非寧悠曾因魔心而脫胎換骨,他甚至難以想像自己是否能夠活下來,也許永埋黃土之下了。
「快看!」參爺大叫一聲。
寧悠聞聲望去,他本來距離沼澤有五百米的距離,後被餘波掀飛五百米,如今距離沼澤上千米。
脫胎換骨後的寧悠耳聰目明,千米之外的景象清晰可見,加上原本茂密的雨林和灌木掃去,他可以看見沼澤......
一大片的沼澤消失了!
寧悠心頭劇烈一顫,前方哪裏還有沼澤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百米寬,深十幾米的巨坑!
巨坑上方,一個高大偉岸的背影凌空而立,身後插在六根鋒利無匹的戰矛,他正手持那一根金色的長矛。
「上天,竟然是他!」參爺第一次失態地大叫起來。
寧悠心底一沉,同樣想起了什麼。
「是他!」
在幾天前,寧悠曾見到一道金色的閃電劃破萬里蒼穹,從雲山州的邊緣射出,目標似乎是天台山。
今日,他竟然親眼見到這個投矛的強大存在,依舊是那根金色的長矛!
「怎麼可能,他還活着?以長矛攻擊天台山,這是何等冒犯和褻瀆,天台山的大能絕對不會放過他,可是多少日過去,他還活着!」參爺像是失了魂魄,在寧悠的識海中呢喃。
寧悠見到這等存在,不由專注又小心地打量,他不敢靠近,只是隔了上千米的距離遠眺,但即便如此,仍然能夠受到令人窒息的氣勢影響。
莫不是寧悠存在頗為特殊,胸腔中安放了一顆無上魔心,換做其他人,早在這股令人絕望的威壓下跪倒,心懷畏懼的膜拜那一道身影。
其實,那道身影並未主動釋放出威勢,但自然而然的一絲流露,卻比寧悠在天台山見到的太上長老烈旭還要強大。
不,太上長老烈旭連他的萬分之一也不及!
寧悠沒有想到,原來可以有人強大到這個地步,幾乎是天地難以容納了,他身高八尺,凌空而立,卻如同一座萬丈神山屹立前方,亘古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