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殿下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這些天多得她護佑,你得好好感謝殿下才行。」
鍾唯唯雖然心裏還不舒服,但大長公主救了鍾袤、收留庇護她們姐弟是事實。
鍾袤上前,端端正正地給大長公主行了大禮,不怎麼流暢地道:「多謝,報答您。」
大長公主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嫌棄地道:「你怎麼報答我?全身沒有二兩肉,又黑又瘦,身無長物,只會給人添麻煩。」
鍾袤眼裏亮光暗了暗,看着她,認真地慢慢說道:「我能。」
大長公主本想嘲諷幾句,但是對上鍾袤清澈的眼睛,想到他中了那麼大份量的迷藥,還能清醒過來也着實不容易了,說不定將來真的會有所成就。
便把不好聽的話收回去,「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你們還欠本宮一個秀秀呢,沒還清債前,不許出去!」
女官悄悄跑回來,小聲和鍾唯唯道歉:「人老如頑童,其實殿下沒壞心,她是怕你們賭氣,跑出去會吃虧呢。」
鍾唯唯對大長公主真是又愛又恨:「我知道的。」
女官笑笑,跑出去追大長公主。
鍾唯唯回過頭去,看到鍾袤坐在那裏悶悶不樂的樣子,以為他是被大長公主給刺激到了,就轉移話題:「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鍾袤搖頭,之前的很多事他都記不清楚了,模模糊糊有個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唯一記得的,只有鍾唯唯、小棠、大師兄,還有另外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什麼人都沒有說過,只記着只能告訴阿姐一個人,而且必須告訴阿姐,到底是什麼事呢?
鍾袤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煩躁地抓住頭髮,發出低吼聲。
鍾唯唯嚇了一跳,趕緊讓之一進去按住他,同時讓小棠去請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很快趕回來,氣喘吁吁的:「都怪你瞎折騰,折騰出問題來了吧?」
鍾唯唯忍氣吞聲,沉默地由着她去罵。
但大長公主也不是話多的人,怪了她兩句之後就斂了神思,認真給鍾袤治療用藥下針。
等到鍾袤安靜下來、沉沉睡去,已經是午後。
大長公主舒一口氣,想站起來,腿腳腰杆卻不靈便,鍾唯唯趕緊上前扶住她,她瞪鍾唯唯一眼:「沒良心的,給我捶捶。」
鍾唯唯小媳婦似地「哦」了一聲,問她:「您哪裏疼?」
女官們抿着嘴笑,七手八腳幫忙讓大長公主躺好,又給鍾唯唯設了個座。
鍾唯唯不緊不慢地捶着,大長公主也沒和她說話,過了一會兒,傳來輕微的鼾聲。
鍾唯唯低頭,只見大長公主趴在榻上睡着了。
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睡容卻如孩童一樣安靜放鬆。
鍾唯唯莫名心軟了幾分,示意女官們幫忙,幫大長公主輕輕翻身躺好,給她蓋上了薄被。
一個侍女和小棠低聲說了幾句話,小棠告訴鍾唯唯:「大姑娘又來了。聽說今天拎了她親自煲的湯,給您和大爺補身子的,若是大長公主殿下不嫌棄,她也孝敬得有,為的是感謝大長公主救了她的弟妹。」
也真是夠突出的,做了點什麼,還沒進門,就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樣不要臉的人,實在難對付。
鍾唯唯道:「請進來,讓她在我屋裏等着,我這就過去。」
鍾欣然在烈日下行走。
雖然她極力想要保持自己的高貴文雅,但是背上被燙傷的地方,還有兩腿間傳來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酷刑。
可是她不能不來。
川離出來承罪的事情她也聽說了,鍾唯唯姐弟倆很快就要翻身脫困,她更得把後續做好。
這樣,她有情有義的形象才能深入人心,鍾唯唯那個賤人也不能輕易把她怎麼樣,不然就是白眼兒狼。
公主府的下人把她引到一座簡陋的院子裏,請她坐下就沒了影蹤。
過了好一會兒,鍾唯唯才慢悠悠地進來:「師姐來了。」
鍾欣然看到她容光煥發的樣子,心裏遏制不住的嫉恨,扯出一個笑容,說道:「我來看看你們有什麼需要,雖然公主殿下慈愛,但總是年紀大了,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