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送拜帖就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還請鍾館主見諒。」
韋七夫人陳氏恭恭敬敬給鍾唯唯行禮,態度十分到位。
鍾唯唯不待見整個韋氏的人,更不待見韋七,連帶着陳氏也不喜歡,淡淡避開:「不敢當,按理客人上門,該好生接待才不失禮。只是我恰好有急事要出門,只能怠慢了。」
陳氏臉上有些過不去,微紅了臉道:「是妾身來得不是時候。」
韋七爺道:「太不巧了,二位是要去哪裏?不如我送二位一程?」
鍾唯唯道:「不巧,怎麼都到處都有韋七爺?看得我很累。」
簡五冷冰冰地看着這對夫妻,眼裏的恨意毫不掩飾。
韋七爺偏生要和她打招呼:「阿寧,你也來了。」
陳氏好奇地看向簡五,看出她是女扮男裝,眼裏好奇意味更濃,只是礙於禮貌,不敢開口。
簡五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我來了。話說七爺啊,你不講道義啊,始亂終棄。」
韋七爺神色微變,終於有些心虛地看了陳氏一眼,見後者皺了眉頭,就暗含警告地道:「別瞎說。」回頭對着陳氏道:「她就愛亂開玩笑。」
簡五笑一笑:「誰和你開玩笑?你上次在鳳州沾了個黃花大閨女,把人肚子搞大了,說是要接人家回家,結果一去不復返,那姑娘跳河死了。」
陳氏神色大變,氣得嘴唇都哆嗦了,憤怒地看向韋七爺:「七爺,這是怎麼回事?」
韋七爺把陳氏往車裏推:「別聽她瞎說,這就是個瘋女人,她的話你也信。」
陳氏不甘心,避開他的手,問簡五:「這位姑娘,您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簡五笑一笑:「開玩笑怎樣,說真的又怎樣?」
陳氏認真道:「若是開玩笑就算了,下次你別這樣缺德。若是說真的……」
她頓了頓,斬釘截鐵:「自然是要找到那個姑娘的家人,多加撫恤。」
「哈哈哈……」簡五狂笑起來,「果然是個好賢良的婦人,人死不能復生,不如多給幾個銀子免去後患,若是有人告到陛下那裏,可就不得了啦,是不是?那麼殺人的,就這樣算了麼?怎不叫他抵命?」
陳氏狼狽不堪,氣呼呼地上了車,用力將車帘子砸下去。
「簡寧,你夠了!」韋七爺陰沉沉地盯着簡五,伸手要去拉她的手臂,想把她拖到一旁去。
手剛碰到簡五的衣服,鍾唯唯一個眼風過去,一柄雪亮的刀便猛力劈下。
韋七爺嚇了一大跳,迅速縮回手,饒是如此,指尖一點指甲仍然被削去。
只要反應慢一點,半個手掌都沒了。
他後怕不已,憤怒地看向鍾唯唯:「鍾館主這是要與我為敵麼?」
鍾唯唯懶洋洋地撩起眼皮子,淡淡地道:「阿寧是陛下要護着的人,也是我要護着的人,誰敢碰她,對她不敬,便是這個下場。除非,我死了,或是我沒看見。你在我門前挑事兒,是想與我為敵,前來宣戰的麼?」
韋七冷笑一聲,後退兩步,目光沉沉地在鍾唯唯和簡寧身上掃了一遍,居然笑出了聲:「好,真是一對巾幗英雄,在下佩服。看來二位果然是有事要忙,韋某就不耽擱二位了,下次再會。」
韋七翻身上馬,怒喝一聲:「走!」
韋家的車馬瞬間便走了個乾乾淨淨,只是臨行之前,那位韋七夫人陳氏,悄悄將車簾掀起一個角,盯着簡寧看。
見韋家人走遠了,鍾唯唯就去拉簡寧:「走吧。」
簡寧整個人都在顫抖,坐上車許久之後才出了聲:「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鍾唯唯訝然:「何出此言?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過命之交了。」
「過命之交?」簡寧仔細琢磨片刻,突地笑起來:「的確是。」
她將掌心攤開,示意鍾唯唯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然後緊緊握住,低聲道:「阿唯,話不多說,你怎樣待我,我便怎樣待你,不離不棄。」
鍾唯唯輕笑出聲:「侯爺將來榮華富貴,可別忘了我這個糟糠啊。」
簡寧親昵地捏一捏她的臉頰,道:「放心,跟着小爺吃香的喝辣的,小爺一準兒不虧待你。」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