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心裏很為朋友高興,本想躲到柱子後頭去偷看的,卻被正在巡視安全的董瑜發現了。
董瑜在吃蘭花豆,先扔一顆豆子去打陳少明,引起注意後才大聲道:「噯……有人在偷看啦……注意胎教!」
鍾唯唯彎腰撿起一塊小碎石子,朝董瑜扔過去:「幹嘛打擾人家呀,活該你找不到媳婦兒!」
董瑜又扔豆子去打陳少明:「很快就能找到了,烈女怕纏郎……」
鍾唯唯大笑:「胡說八道!那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不然就是地痞下流胚,找打!」
陳少明和簡五鬧了個大紅臉,想瞪這兩個淘氣包,卻總是忍不住想要笑。
唇角一旦勾起來,就再也放不下去了,於是二人索性都笑起來,陳少明趁機單手把簡五的手拉住了,溫聲道:「咱們不理他們。」
簡五小聲哼哼:「哼!」
二人肩並着肩,轉過身,背對着鍾唯唯和董瑜,往倉庫走去,再挨着坐下來,一起對冊子理事。
鍾唯唯很久沒有這樣開心輕鬆了,見可以調侃的人走了,就找董瑜的麻煩:「老光棍!見不得別人高興,所以打擾人家。」
董瑜也不是善茬:「還說我呢,你又好到哪裏去?自己見不到情郎,所以打擾人家。」
鍾唯唯就威脅他:「前些日子有好幾位夫人和我說起,她們家的女兒適齡且貌美,正當嫁,托我幫着找個好人家。我覺着你就挺不錯的。」
董瑜一聽,跳起來就要逃:「先把秋袤管好再管別人家的事……」
他輕功高強,很快就跑得不見了影蹤,鍾唯唯笑着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到底還是閒不住,想去司茶署走走。
錢姑姑勸她別去:「才出了陳留侯的事兒,您還是暫避風頭比較好。」
鍾唯唯不這麼想:「那我躲着,是不是說明我心虛呢?」
錢姑姑說不過她,就去把秋袤搬來:「咱們不是怕他們,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肚子裏的那個想一想。」
提到胎兒,鍾唯唯就沒再堅持了:「那就讓人把公文送過來。」
南小喬去做這件事,順便站在一旁幫鍾唯唯研墨並學習,鍾唯唯有意培養他,特意把重要而具有代表性的事挑出來,說給他聽,教他怎麼做。
她語言風趣幽默,言簡意賅,總能說到要害處,南小喬聽得興趣盎然,十分着迷,看向她的眼神里禁不住多了幾分崇拜喜歡之意,且是看了一眼又一眼。
鍾唯唯發現了,揚起手裏的本子敲了他的頭一下,大聲道:「臭小子!看什麼看呢?」
南小喬紅了臉,隨即沖她翻白眼:「看你啊!和你說話難道不該看着你嗎?人生來不就是給人看的麼?」
反駁得真有道理,鍾唯唯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摸摸鼻子:「是哈。」
南小喬笑笑,安靜下來。
鍾唯唯也找不到什麼可說的,便埋頭處理公文。
房裏只有墨錠研磨的聲音和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南小喬突然道:「鍾老大,等您大婚之後,我便要回家去成親啦。」
有點突然,之前從未聽他提起過。不過鍾唯唯很為他高興:「你年紀也不小啦,是該成親了。」
南小喬笑道:「是啊,日子總是要過的。」
他看看鐘唯唯,說道:「老大,我給你畫一幅像吧。」
鍾唯唯立刻放了紙筆,正襟危坐,清一清嗓子:「來吧。」
南小喬讓人去取紙筆,笑道:「不必如此緊張,您還像剛才那樣處理公文,我畫我的,你做你的。」
鍾唯唯立刻鬆懈下來:「早說嘛。」
施行的茶稅新制和重華的新政有交叉疊合的地方,在施行的過程中,遇到了一部分茶園主的反對,同時一部分茶農似乎也不買賬,問題出在哪裏呢?
鍾唯唯皺起眉頭,忘我地工作起來。
南小喬立在一旁,專注地觀察着她,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記在了心裏。
他下筆很慢,直到天快黑了,秋袤進來叫他們去吃飯,他才畫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鍾唯唯跑過去看,十分着急:「要多久才能畫出來呀?」
南小喬道:「若要快,我一頓飯的功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