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的人像捲起藏入竹筒之中,用蠟封好,交給暗衛送出去。
只要百尺是從酈國來的,總有人會根據他的長相找到某些線索。
若他本身就是靖中人,也能以此查到相關線索,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做好這一切之後,梁君送了吃食進來。
圓子吩咐梁君:「拿一壺酒。」
酒菜布好,二人對坐,也不多話,互相夾菜斟酒。
禾苗突然笑了:「我覺得我倆這樣子,就像老夫老妻似的。」
圓子抬眼一瞧,也跟着笑了:「認識十多年了,可不就是老夫老妻麼?」
二人默默碰了一杯,禾苗道:「你我二人還未成親,就已經如此平淡,將來成了親,豈不是更沒有意思?」
圓子一愣,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不知你說的沒有意思和如此平淡,是指什麼呢?好像你對現狀很不滿意?」
因為找到了線索,禾苗的心情很好:「沒有意思,就是指沒有意外和驚喜,平淡,也是這個意思。」
圓子突然站起來,將手一伸,撐到她面前的桌面,俯瞰着她,將她整個人包圍在他的懷裏。
他盯着她的眼睛,輕聲道:「長夜漫漫,不如我倆做點有意思的事?」
他本就半敞着胸懷,如此動作,更是胸前大好風光全部暴露出來。
蜜色的肌膚光滑如絲緞,緊實完美的胸肌腹肌一覽無遺,往下了看,還能看到一簇糾結如火焰的捲曲體毛。
淡淡的酒氣與溫熱乾淨的味道糾纏在一起,撲鼻而來,深邃的眼睛如同兩個噬人的漩渦,挺直的鼻樑,不懷好意、微微勾起的唇角,方正有力的下頜……
禾苗心跳如鼓,既想看又不敢看,她咽了一口口水,小聲說:「你就是這樣勾引魏紫昭的?」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圓子大怒,磨牙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好嘛,我只是想說,男色誤人,我也經受不住啊。」禾苗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紅着臉補救,但那語氣聽上去怎麼都有些酸溜溜的。
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想起來始終覺得嫉妒。
「你啊,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圓子嘆了一口氣,沒把話說完。
「把我什麼?」禾苗好奇問道。
圓子猛地撞了她的額頭一下,她沒防住,一個趔趄往後仰倒,心想自己說錯了話,摔一跟頭讓他開心也好。
哪知身體尚未着地,已被圓子接住了。
他罵她:「你是不是傻?我撞你一下,你還真的摔一跤啊,是不是想賴我?」
禾苗的額頭被他撞得紅通通的,頭也有些暈和疼,她傻笑着摟緊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小聲說:「賴就賴了,你可願意?」
圓子低下頭,輕輕吻上她:「明知故問。」
二人互相依偎着坐了小半夜才睡着,剛睡着沒多久,就被隔壁的哭喪聲和鑼鼓聲吵醒。
「我要過去一趟。」圓子就起來換衣服,禾苗揉揉眼睛,也跟着起身幫他穿衣。
圓子難得看到她溫順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苗苗,我用這幾年光陰陪你一起長大,再用幾十年的光陰陪你一起變老,你可願意與我同行?」
禾苗睜大眼睛:「你是在向我表白嗎?」
圓子輕聲道:「不,我是在向你求親。」
禾苗抿着嘴唇,鄭重其事地點頭:「我願意的,我會和你一起完成南北一統。」
兩顆年輕的心,在異國他鄉,在這個秋風瑟瑟的夜晚,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
圓子去了隔壁安慰蕭楊,陪他一起操持喪事,禾苗則回到床上繼續養神,等到天亮,她便喬裝改扮,帶了幾個隨從,拿着昭王府的腰牌大搖大擺地出了城。
昭王府隨時都有人拿着這樣的腰牌出去辦事,因此並未有人對他們感興趣,禾苗順利到達雙龍寺所在的梨花山。
在一戶農戶家中,她見到了昏睡的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那天被皇長女的人從觀景台上推下來後,並未跌入谷底,而是被張在下方的一張網給攔住了。
她年紀大了,受此驚嚇,再受衝擊,當即暈了過去,之後一直昏睡,偶爾醒來也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