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圓子笑道:「喜歡一個人,就會想念她,就會心疼她,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好吧,甜言蜜語膩死人。禾苗一笑,轉身跑開。
三個月以後。
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出現在新城附近,他剛走進那片山桃林,就被哨兵用鐵槍圍住:「什麼人?」
他配合地舉起雙手:「我找何苗苗,請告訴她,我叫半夏,有急事,非常非常急的事,她一定會見我。」
哨兵看着他身上的靖中服飾,將信將疑:「老實在這等着,敢說假話,立刻戳死你!」
半夏沉默地點頭。
此時正當午後,是軍中難得的休閒時光。
圓子在看京中送來的邸報,了解掌握時事,禾苗躺在他的膝蓋上睡着了。
聽到稟告,圓子皺眉沉默。
何蓑衣沒來,來的是舊仆,這令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是出了事。
禾苗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咂吧咂吧嘴,無憂無慮的樣子。
他實在不忍心把她叫醒,猶豫再三,還是叫道:「苗苗。」
禾苗醒來,看着他粲然一笑,露出臉頰上的小梨渦。
這個梨渦傳自何蓑衣,實在是很好看。
圓子心生不舍,無限迷戀,他揮退侍衛,俯身吻她,霸道而兇猛,恨不得用熱情煉化她。
禾苗還未完全清醒,就被他的熱情包圍了,她有些茫然,卻還是主動抱緊他的脖子,回應他的親吻。
這一次,圓子比任何一次都吻得要長久,他帶着一種決絕的放縱,大膽地把手覆蓋在她胸前。
禾苗一僵,顫抖着抱緊了他,只是摸摸沒關係的,再進一步就不行了。
最終,圓子還是隱忍地收回手,他緊緊抱住禾苗,在她耳邊輕聲道:「苗苗,你要記得,我很喜歡你,很愛你。」
禾苗失笑:「我當然記得,你好奇怪,又發什麼瘋?」
圓子微笑着鬆開她,道:「有人找你,去吧。」
「誰呀?」禾苗好奇極了,腳步輕快地往外走:「一定是家裏來人了,他們去京城很久了,也沒給我來封信,我寫信也不回,也不知祖母如何了……」
她碎碎念着,很快走得不見了影蹤。
圓子起身跟上,緩步走到城牆頭上往外望。
山桃林里,半夏盤膝坐在地上閉目養神,他太累了,馬不停蹄地趕了十多天的路,好幾次他都懷疑自己撐不到這裏。
「你是?」禾苗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不確定地問:「半夏叔?」
半夏紅了眼眶,上前行禮:「大小姐,正是老僕。」
禾苗出世之後,他隨同何蓑衣一起在邊城住了兩年,後來又陪同他們回京,再回邊關之後,他就回了邊城,接手何蓑衣在邊城的所有生意。
並將昔年崑崙殿解散之後,生活無着、無家無室的人聚集在一起,帶着他們做事賺錢,安度餘生。
這些年,他在邊城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妻兒和生活,平時也不怎麼與何蓑衣聯繫,只在特殊情況下才會通信。
三個多月前,他突然收到何蓑衣來信,讓他準備人手與物資待命。
他知道這是有大事發生了,冷靜地安排好妻兒,再處理好家事,做好準備,靜候何蓑衣到來。
但何蓑衣來了之後,並不要他跟隨,而是要求他留守邊城待命。
「老僕不放心,一定要求跟着先生一起去榮京,先生痛罵了老僕一頓,說需要有人供錢供物,傳遞消息。且老僕突然消失,很容易被查到線索,不利於他行動。」
半夏的嘴唇有些發抖,他聽話慣了,因為覺得何蓑衣說得很有道理,就沒反駁,而是密切關注京中的事。
何蓑衣帶人入了榮京,杳無音信。
他覺着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然,以靖中人的尿性,但凡摸到何蓑衣一根寒毛,都會大張旗鼓地嚷嚷出來。
一個多月前,跟着何蓑衣一起去榮京的人逃回來一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只說了一句「去救先生」便死了。
他心下大駭,急忙組織了最後的人手趕往榮京,經過多方打聽,確定在之前榮京曾經發生過一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