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午夜時分的熱身比試幾乎是剛剛開始,就宣告結束。前來試探的巡禮者小隊輸得很慘,而且在中年巡禮者奧克斯?銳目的威脅下,統統留在了集訓營地附近,沒能傳出任何一點消息。
當然,來自奧克斯?銳目的威脅只是一方面,這些巡禮者更想看到那些被甄選出來的精英們遭遇慘敗的模樣,一想到那副令人心曠神怡的場面,就連身上的淤傷都似乎沒有那麼疼痛了。
決定領導權歸屬的挑戰時間,定為金色的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黑蜥部落的定居點外側已經聚集起相當規模的人群——沙漠蠻族崇拜力量,熱愛戰鬥,而且不只是身強力壯的武士,從未成年的娃兒直至佝僂着腰的老人,一場精彩的決鬥就是他們調劑乏味生活的最佳娛樂。
雖然沒有等到試探的情報,但是頓?荷馬還是披掛整齊的出現在空地的一端,鋼環連綴而成的鎖鏈甲幾乎包裹不住雄壯的身軀,高高昂起的臉上帶着勝券在握的傲慢笑容。四名幾乎和他同樣強壯野蠻的武士緊隨其後,不時朝着人群揮動肌肉發達的手臂,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吼叫聲。
人群以同樣兇猛的吼叫聲回應着,這是通常蠻族武士參加挑戰的習慣,就連情緒較為內斂的健步部族也不例外。
巡禮者的隊伍第二個出場,每個人都騎着一匹兇悍的沙蜥蜴坐騎,背着一支火藥長槍,腰間懸着兩把鋒利的彎刀,有些人還掖着一支大號彈弓,背鞍旁邊掛着鼓鼓囊囊的挎包。這些都是巡禮者出戰的標準裝備,不過今天的挑戰之中,最多只能用到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肯諾比?鷹眼動作利落的跳下坐騎,朝着頓?荷馬點頭致意,然後把目光轉向空地的另一端。奧克斯?銳目穿着一件簡單寬鬆的亞麻襯衫站在那裏,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毫不緊張的悠閒姿態,身後站着幾名垂頭喪氣、滿臉青腫的巡禮者。
「看來我派去的弟兄吃了點苦頭啊。」肯諾比隨意的聳了聳肩膀說,這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梅林?艾弗里連小小的試探都無法應付,那麼這場挑戰就顯的更加無趣了。
「哼,究竟是憑藉他的那些小把戲和鬼主意,還是別的什麼,還不一定呢。」頓?荷馬顯然有些惱火,不過挑戰當前,他也不好對同伴態度太差,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舉起自己那把大得嚇人的雙刃戰斧。
「怎麼還沒見到那群小崽子,被俺們的威名嚇跑了嗎?」一名蠻族武士打趣的開口說,「唉,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害怕,荷馬老大雖然蠻橫了點,但是對於未成年的娃兒還是挺照顧的。」
「只可惜健步部族的娃兒身體太孱弱,荷馬老大,你恐怕要多收斂幾分力氣才行啊。」另一名蠻族武士語帶輕蔑的接了下去,隨後仰起頭,發出了一陣粗野的笑聲。
這陣笑聲引起了更多人的白痴般的大笑,隨後聲浪傳向四面八方,眨眼之間,無數蠻族武士都在野性十足的狂笑着,拍胸打掌,抖動着肩膀和大腿,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麼。
在狂笑着的人群外面,老薩滿格雷澤爾有些無奈的攤開雙手,然後把一枚造型古樸的石幣扔給了梅林?艾弗里。「我原本以為頓?荷馬的頭蓋骨底下會長點腦子。」他喃喃抱怨說,「他有預感,但是卻把任務交給了肯定不能完成的人選,哪怕是派來幾個娃兒,也比交給巡禮者來完成要好得多啊!」
「黑蜥部落的武士很驕傲,比我想像之中更驕傲。」艾弗里心滿意足的收起石幣,那是一枚經過數十年——甚至更久時間——精神力洗禮的黑曜石幣,對於想要在修造術方面有所成就的鍊金術師來說,是珍貴無比的材料。
「好了,戰鬥即將開始,格雷澤爾長者,請為我向父神祈禱吧。」
「祈禱誰的勝利?」老薩滿故意瞪起雙眼,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我可是黑蜥部落的至高薩滿,艾弗里弟兄,我該為你的勝利感到高興嗎?」
「如果頓?荷馬能有希望奪得蠻獸王旗,您就為他祈禱勝利吧。」艾弗里輕聲回答,然後在老薩滿的笑聲中轉過身去,擠入人群。
十名全副武裝的巡禮者學徒站在喧鬧的人群之中,排列出一個緊密的隊列,或許是因為臨戰的緊張情緒的緣故,每個人都分外沉悶,與周圍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在年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