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意有所值的語氣。
吳靈均心中也明白了,笑道:「那是自然,李掌柜做的東西,豈有不好的。」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
這該遞的話遞了,該打的機鋒打了,篆兒也買好了魚,還很乖覺地多買一條,遞給李花兒。
「李掌柜,這條魚是我們少爺買來給你的。」話說得也漂亮。
李花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魚接在了手裏:「多謝少爺了。」
吳靈均見她接了,心中高興,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帶着篆兒就要離開。
李花兒忙叫住他:「吳少爺。」
吳靈均回過頭:「有事?」
李花兒手一攤:「少爺,修書箱的錢,還沒給我呢。」
吳靈均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我沒錢。」他很認真地說着,「我還送了你一條魚。」
李花兒看着他的樣子,也很認真地道:「魚是少爺送我的,算人情,而這書箱則是買賣,少爺怎麼好欺行霸市的呢?我倒是不要緊,別人看着你的名聲怎麼辦呢?」
吳靈均微頓,依舊道:「可是我現在真的沒錢,那不如先欠着,好嗎?」
李花兒有些不好型地縮回手,勉強道:「好吧,那就先欠着吧。不過下次見面,可不能欠賬呀。」
吳靈均點頭道:「是,我曉得的。」
說罷,一拱手,轉身離開了。
李花兒拎着魚,笑盈盈地看着吳靈均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
而後,牽着牛車,走進了菜巷之中,開始買些新鮮的小菜。
只是沒走出幾步,就回過頭,看向身后街角,同樣消失了的一個身影。
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跟着吳靈均而來,如今又跟着吳靈均而去了。
看來,如今這縣令大人的處境,着實危險了一些呀。
想着,李花兒回過頭,繼續向巷中走去。
吳靈均和篆兒回到書院的時候,正值午時。
沈珩剛給學裏的學生講了兩篇春秋,佈置下了課業,由小喜攙扶着,拄着拐往自己的住處走。
看見吳靈均挎着菜籃的樣子,沈珩也覺得很有趣:
「比穿官服適合你,」沈珩道,「這個樣子。」
吳靈均一笑:「買菜之事,家常而已,又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只有肯做不肯做罷了。」
說着,二人進了屋子。
沈珩費力坐下,小喜則和篆兒拿了東西去廚房,讓廚上的人做了。
沈珩則對吳靈均道:「你性子太善,又太剛,像是俠客,並不適合做官,當時太子看中你的時候,我是不解的。」
吳靈均已經將書箱自背上取下,聽見這話,只是笑着,偏頭看着書箱。
沈珩見他的樣子,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沒有,只是燕歸先生,也這麼說過我。」吳靈均看向他,應道。
沈珩端着茶碗,聽見「燕歸先生」四個字的時候,茶水微微地盪出了一些。
「那你怎麼說的?」他問。
吳靈均道:「做官而已,哪有適合不適合的,只有用心不用心罷了。」
沈珩的茶水到底潑出來了。
「廢話。」他評斷,又指着那書箱,「她給你修好了?」
語氣揶揄。
他知道這書箱是李花兒的手筆。
吳靈均點點頭,打開書箱,伸手開關了一下兩個暗格。
新作的暗格里,有個紙條。
吳靈均取出來看了看,遞給沈珩。
沈珩掃了一眼其上的字,想了想,不由撫掌大笑:「她很關心你。」
吳靈均紅了臉,不好意思說話了。
沈珩看着他的樣子,又來氣了。
「你就不如你弟弟爽利,」他搖頭道,「有些事情,瞻前顧後的反而不好。」
吳靈均依舊紅着臉,反駁道:「學生倒覺得,有些事情,瞻前顧後一下,才是好的。」
沈珩還想要反駁,卻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便頹然地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們這耍花腔的事情,我才不管呢,一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