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口中說着這樣的話,內心卻對着李花兒有了更深的恨意。
怎麼偏偏就這個傻子,如今能這麼厲害?
怎麼就不管怎麼樣,都動不了這死丫頭半分?
怎麼就好像,這老天爺也幫着這死丫頭一樣?
她又看向正慈愛地看着李花兒的張氏,眼底泛起一陣怨毒。
怎麼就這個張氏,能如此幸福?
怎麼就那個李大,離家五年,卻總死不了,還能成了督衛。
別看這麼多年了,他在軍中還是個督衛,那是因為如他那等大頭兵,能升到督衛,就已經是頂天了。
如李大那種征丁入伍的人,能做到督衛的,萬人中未必有一個。
明明就要絕戶的人家,如今看着,卻比那有後的人家還好。
憑什麼?
李花兒沒錯過她眼底的惡意,冷冷一笑,抱着福寶,往自己屋子去了。
這些對自家異常嫉恨的本家「族人」們,就和那養不熟的狼崽子一樣,不管過了多久,都在伺機,咬自家一口。
不過當然,她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
李花兒回了屋中,將福寶放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則躺在福寶之側,逗着福寶玩了一會兒,便枕着胳膊,幾欲睡去。
只她剛有了一點兒睡意,就覺得有一雙手正在抬她的頭。
李花兒半睜開眼睛,轉頭見李果兒站在床邊,正把一個枕頭往她頭下塞。
見她醒了,李果兒笑道:「枕着枕頭嘛,不然胳膊要麻的。」
李花兒依着她的話,枕上了枕頭。
李果兒又將個布單子蓋在了她身上。
李花兒問她:「你怎麼不在那兒看着?娘親性子軟,再讓她幾句話,給誆騙了什麼事情去。」
李果兒嘟着嘴,坐在床邊道:「不能聽了,娘他們突然說到了什麼生娃娃的事情,三嬸娘還看着我說些什麼聽這個,是不是也要找小丈夫的胡話,我生氣,就跑出來了。」
生娃娃?
李花兒微微一皺眉頭:「是娘先說的?」
李果兒紅着臉:「是三嬸娘先說的,說什麼招贅婿,到底不如娘親生一個,說得亂七八糟的,又那麼說我……」
她本來就不喜歡柴氏,又有當年差點兒被本家族人買了的往事,所以聽見她說那些話,心中就更不高興了。
李花兒再沒了睡意,起身拉着李果兒坐下,自己則拍着福寶,皺眉沉思。
「姐姐,事情有什麼不對嗎?」李果兒一見李花兒的表情,就知道了,忙問道。
李花兒側着頭,想了半天,才不太敢確定地說:「難不成,她想插手咱們兩個的終身大事?」
就算過了兩年,她在這上面依舊是懵懂的,而李果兒也還是個孩子。
兩個小丫頭雖然書看得多,但多是什麼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地理方志之類的,就算是那等才子佳人的,李花兒也多是尋前世父親許自己看的。
別看李花兒有一塊帕子的事情存在心裏,李果兒有一個吳小少爺糾纏着。但這兩年裏,她倆一個一心一意賺錢進京,解開疑惑一個心心念要踏遍這天下的山山水水,李花兒更是擔心、提防吳小少爺居多,哪裏真會考慮自己的終身?
「可是,爹娘不會同意的吧?」李果兒瞪着一雙眼睛,傻乎乎地問。
「也是……那她說那些做什麼?」李花兒咬着唇,眉頭絞在了一起。
兩姐妹在這兒想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到最後,李花兒先放棄了,嗐聲道:「我們想有什麼用?這事兒,該去問問別人。」
「可是問誰呢?」李果兒犯了難,「怪羞人的。」
李花兒撅着嘴想了好久,笑道:「去問柯伯母就好了,那也是見多識廣的,許是能知道為什麼說這個,或者問章太醫也行。」
李果兒呆了一下:「章太醫怎麼會知道三嬸娘想什麼呢?」
「那是以前經歷過後宮的老人家。」李花兒篤定道,「什麼奇奇怪怪的陰私事兒沒見過?肯定明白的。」
……
「所以,你就來尋我了?」章太醫本在那兒考柳喜福、李錦兒和李大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