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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杜聲的人,急忙過來,打扇的、端水的、捶背的,紛紛亂亂忙了很久,他才漸漸止了咳嗽。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他是喪家之犬。」杜聲像是怕李花兒沒聽清楚一樣,得意又說了一次,語氣越發陰冷了。
李花兒甚至能想像到,在他的那張面具之下的臉,帶着怎樣扭曲的喜悅。
她面色平靜地看着在湖面上起起伏伏的拐杖,淡然道:「就算是沈家出事了,他還有兄長好好地做着將軍,還有做皇后的姨母呢。」
杜聲擺了擺手,讓圍着自己的人退下,他則是像看傻子一樣,艱難地抬頭看着她。
「兄長?皇后?」他冷聲道,「李掌柜,是在同我說笑嗎?」
且不說如今京中這等情況,已經到了帝後、父子、兄弟相疑、相嫉、相恨的地步了。
就算是如今皇后仍有權柄,而她的嫡親姊妹卻站在了皇后親子的對面,甚至要害死她的兒子。
凡此種種,皇后怎麼可能還會保護沈家的那兩點血脈?
只怕恨不能活拆了這二人的骨肉吧?
再加上這一觸即發的局勢,沈將軍自顧不暇之際,又如何保護沈珩這樣一個早就被逐出家門的罪人?
所有這些意思,都藏在了杜聲帶着些許瘋狂的話語之中了。
瘋狂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點點的血絲,將那淺青色的帕子染上了難看的暗色。
「所以,李掌柜還是想清楚吧。」杜聲看都不開,隨手將帕子丟給了一旁的婢女,喘息着說道,「將我要的東西給我,我或可能保住你家人的平安。」
李花兒的眼睛,卻一直停在那湖中漂浮的拐杖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杜聲冷漠地一笑,道:「回去吧。」
眾人連忙抬起了藤椅,就要往回走。
「明晚,最晚到明晚,」離開之前,杜聲對着李花兒冷笑道,「否則你認識的每一個人,就會在撲賣大會的當天,掛在那亭子上。」
直到此刻,李花兒的眼神,才終於轉回到了岸上。
而杜聲的隊伍,卻已經走遠了。
岸上的工匠已經忙碌着,四周的商販鋪戶依舊叫賣着,似乎沒人發現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麼。
只有那個婢女,走過來,含笑對李花兒施了一禮,也跟着離開了。
帶着居高臨下的施禮與得意。
直到這些人的身影都消失了街角,李花兒才長嘆了一口氣,笑了。
「真是的。」她搖搖頭,自言自語了三個字。
兩年前,兩年後,這位聰明的陶大少爺,還是沒有長進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他怎麼
每次都將自己當成黃雀呢?
他難道從沒想過,黃雀的身後還有其他的獵手嗎?
李花兒想着,閒適而愜意地回頭,又看了一眼湖心亭的風景。
「好好的美景呀,若沒有這一出,就美滿了。」她自言自語了一句,邁步回到了鴻升客棧。
這天夜裏,下了一場小雨,至日升時便止住了。
外面依舊是如常的熱鬧。
只不過,直到第二天的午時,李花兒都留在鴻升客棧,沒有出來。
杜聲的手下都在客棧附近埋伏着,監視着她。
不過李花兒卻不是很在意,只是慵懶地靠在窗前發呆,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就在午時的時候,這人群中,忽然多了一個身影。
那個玉虛的道士,穿着一身有些眼熟的乾淨簇新的道袍,扛着個「神算」的幌子,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着。
似乎、好像、大概,玉虛抬起頭,看了李花兒一眼,並且笑了一下。
只是除了李花兒之外,沒人留意到這一幕。
一笑之後,玉虛就攔住了一個路人,口若懸河地說了一大堆話,賺得了一兩銀子的卦錢,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李花兒看見的時候,掩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