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兒聽見是這些,反而無所謂了。
&還以為能說些有意思的呢,卻是這個。」她嘆了口氣,低着聲音,自言自語道,「我娘那樣的人,親兄弟卻這樣,真和老天爺開了玩笑一樣。」
齊夥計想想張大舅那模樣,也覺得一言難盡,只是好歹當着李花兒,不好評價她的家人如何。
是以,他就繼續說着之前縣衙的事情。
&生當面已經承認了,他和賈木匠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但當初也和賈木匠學過幾年的活。他來咱們這兒,就是為了探消息的,當初你給鋪子裏做活的事情,就是他先告訴了賈木匠。」齊夥計笑說,「現在看來,想必錢掌柜的事情,也有些他們串通的痕跡。」
李花兒腳步微頓,旋即淺笑:「還好。」
她沒有糾正齊夥計的想法。
錢掌柜的事情,其實只是族人貪財鬧出來的是非,卻誤打誤撞扯出了軍餉案子,只看事情的話,和今日當是無關。
不過陶縣丞、陶家、李家族人和自己那舅舅,本就是轉了圈互相勾結的,誰能摘出去?
齊夥計卻不懂李花兒「還好」何意。
&事情有什麼好的。」他問道。
李花兒笑道:「是別人帶着目的派來的探子,總比自己鋪子裏的人,背棄自己好呀。」
齊夥計想不到李花兒的想法是如此,想想,又覺得很好道理。
起碼說明,並不是柯掌柜做錯了,才出了這樣的反叛。
&過……這事情讓我們掌柜的不太高興……」齊夥計小聲道,「要知道,那鐵生自從到了鋪子裏,因為手藝不錯,年紀也好,人還老實能幹,所以,我們掌柜的本想把我們二小姐嫁給他的。」
李花兒咬了一下舌頭,疼得她捂着嘴,差點兒哭出來。
齊夥計先是嚇了一跳,再是笑問:「這是怎麼了?」
李花兒捂着嘴,想着這事情,又說了一聲:「這個更好了。」
這次,齊夥計也知道為什麼更好了。
可不是更好嗎?這要是婚事成了,才真不好了。
齊夥計想着,也感嘆道:「前些日子,我們掌柜的罵了一句話,我覺得挺對的。」
李花兒問道:「什麼話?」
&清遠縣,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齊夥計學着柯掌柜抱着肚子的樣子,說道。
李花兒頓時笑噴了。
&得真對。」她贊同道。
……
二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縣衙。
就見翁縣令、柯掌柜、陶縣丞並那賈木匠,還是被人扣下來的鐵生、張大舅,和一班衙役,都在三堂那兒了。
其中還有佝僂着腰的老翁,李花兒不認識,不過見他們站在柯掌柜旁邊,想必就是請來的熟手木匠。
那兩個老翁看見李花兒進來,都有些好奇地打量她,眼神裏帶了驚訝。
他們倒是早聽柯掌柜說過此女,只是沒想到來的,還真是一個年紀小的女孩子。
而賈木匠和張大舅看見她進來,眼神又帶了恨意。
尤其是張大舅,臉上更有些怨毒的表情。
李花兒卻和沒看見他們一樣,只對着翁縣令行禮道:「見過縣令大人。」
說話的聲音乾脆,完全沒有怯意。
柯掌柜則在一旁,抱着圓肚子,淡定道:「花兒,上次你不是同我說,有人在那樑上做了手腳嗎?」
李花兒應道:「是,聽着聲音不對的,掌柜的拿到做手腳的人了?」
柯掌柜冷笑地指着鐵生:「就是這個反叛乾的。」
李花兒和第一次知道這事情般,做出了震驚的樣子,看着鐵生,嘖聲道:「他不是鋪子裏的老人了嘛?怎麼還幹這等事情?」
柯掌柜再次冷笑,卻把眼睛看向了賈木匠和張大舅。
李花兒也順着柯掌柜的目光,看向了張大舅,臉上堆着詫異,問:「舅舅,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完這一句,沒等張大舅說話,李花兒就猛地變了臉色,指着張大舅,問柯掌柜道:「掌柜的,難道我舅舅也牽涉在這事情里了?」
柯掌柜搶在張大舅之前,聲音更冷了:「若不是我抓住了鐵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