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金定遠遠地看着混在孩子們中的高繼沖,那種笑容讓她莫名地一陣心痛。
「我申請到過江,到一線去。」
因為白氏的阻止,聶紅對安排符金定有些為難。
「兵站也需要人,王爺到了這裏,這裏幾乎是收容的第一線,王爺和小郡主萬一有一些除了問題,我們都需要人手。而且遼軍對我們收容病人非常不滿,他們在封鎖線上集結了大量的騎兵,這裏很容易遇到突襲。這是我們第一次把王爺處於這麼危險的境地,我需要人在王爺身邊,你是最好的人選。」白氏不容許拒絕。
「我是軍醫學院的學生。」符金定是說白氏沒有對軍醫學生的指揮權,這個指揮權在聶紅手裏。
聶紅道:「一線有男生過去。這麼多人,大概只有兩個人王爺不會拒絕,一個是你,一個是高悅,但是高悅不具備條件。你的軍事技能很好,醫術也算是入門。」
符金定還是拒絕:「我了解他,他不會拒絕你們的安排,就算是不喜歡,也不會拒絕。」
白氏嘆了口氣,對聶紅說:「我和郡主單獨談談。」
聶紅點頭就走了。
白氏認真地看着符金定:「我知道郡主很辛苦,也知道王爺短時間內不會接受任何人,因為王妃的魂還在王爺的身邊。可是王妃曾經把小郡主託付給你,你真的就不管?」
符金定低着頭:「王妃雖然有這個話,但是我沒有答應。而且現在王爺對小郡主很好。」
「可是王爺總歸是王爺,有成天背着孩子的王爺嗎?王爺是開始理政了,但是沒日沒夜,除了處理政事,就是這樣不停地做事。連基本的鍛煉也停了,人也瘦得很快。還要親自給小郡主餵奶換尿片,他不拒絕人保護他,但是卻拒絕別人碰小郡主。這樣下去,王爺就垮了。以王爺的身體底子。原本傷寒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前幾天他還是被傳染了。這是很不好的現象。這裏是什麼地方,非常危險的收容中轉站。我們失去了王妃,我們不想連王爺也失去了。」
白氏看着符金定:「你真要看着王爺也沒了?」
符金定抬頭看向高繼沖那邊。她在王婉容去世的那一刻,就不敢再接觸高繼沖,一直都躲着。所以只知道高繼沖清減了不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白氏肯定地點頭:「真的。」
符金定留了下來,成為了高繼沖內衛兼營養醫師。
符金定本想把孩子接過來。但是高繼沖一下子就發了脾氣。符金定也沒有堅持,只是默默地接過了伙食,為小容準備強身健體的藥湯等等家務事。這些原本都是王婉容和高繼沖兩個人來做的。後來,高繼沖不允許其他人靠近,而自己做。現在符金定接管,高繼沖沒有拒絕。
分發完物資之後,高繼沖回到了自己單獨居住的帳篷。
原本有些紛亂的帳篷裏面,突然變得整齊起來。符金定正在炕桌上擺着飯菜。火爐上奶茶的香味撲鼻。這似乎與王婉容還在的時候和相似,但是又決然不同。因為王婉容的氣息是柔和略帶些慵懶。而符金定的氣息強健,乾淨和利落。
符金定對高繼沖的距離似乎也遠了。只說了兩個字:「吃飯。」
高繼沖走到窗前,把懷裏的兜兜解開,小容似乎聞到了奶香味,眼睛睜開四處尋找,手腳亂晃。
高繼沖接過了符金定遞過來的奶瓶,並沒有馬上餵。而是熟練地拿下尿片,然後給小容端尿。完了才換上尿片,試了試奶嘴上的溫度,才給小容餵奶。高繼沖做得熟練而自然,而符金定可沒有做過這些經驗。在醫學院學習的也是戰場救護和防疫方面。
因為小容現在是少吃多餐,所以很快就飽了。她會在這個時候自己玩一會兒,累了才睡覺。
高繼沖把兜兜解開,把她扔在暖暖的陽光下。下面墊着毛皮的褥子。
符金定做的飯菜高繼沖還是習慣的,因為以前他也經常吃。只是王婉容做的帶南方口味,而符金定是明顯的北方口味。只是因為多了辣椒,其實區別也不算太大。
高繼沖端着碗吃了兩口,還是覺得空落落的。就對正在整理文件和書籍的符金定道:「吃過了嗎?一起吃。」
符金定也不吭氣,當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