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
談熙抿唇,躺着沒動,眉心卻不自覺聚攏。
藥油揮發到空氣中,紅花的味道有些刺鼻,大掌游弋至側頸,談熙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男人指腹的薄繭。
「你快點……」貝齒咬緊下唇,剛才還面紅耳赤地爭吵過,現在又鬧的是哪出?
「別動。」
談熙愈發焦躁,與陸征的四平八穩形成鮮明對比。
「好了。」擰緊瓶蓋。
猛地彈坐起來,不小心扭到脖頸,疼得齜牙咧嘴。
「該!」
「怪誰?啊!」惱怒轉嫁到罪魁禍首身上,水眸圓瞪,氣得雙頰泛紅。
陸征把藥油放回抽屜,對此不作回應。
談熙氣得跳腳,「你轉過來。看我。」
「然後?」
你大爺的!
「不是要回家談?現在回來了,你想說什麼?」談熙豁出去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再說,某人指不定怎麼愧疚呢,此時不談更待何時?
陸征的確不好受,尤其看到女孩兒脖頸間瘀紫的印痕,懊惱更甚。
「你先休息,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我不,現在就說清楚。」
以後?等她好了,還不知道怎麼被收拾,速戰速決最好不過。
男人擰眉,將她按坐到沙發上,談熙正伸長脖頸較勁兒,冷不防被這麼一按,氣勢全無。
「坐好。」
「願意談了?」
「腳放下來。」她原本就跪坐在沙發上,支着上半身,被按坐下去後蜷跪着的兩條腿自然被壓到臀下。
「你這樣跟孩子又有什麼區別?」
談熙一惱:「怎麼沒區別?」
「哦,你比他們還頑劣。」
「孩子能陪你滾床單?」冷笑。
男人面色驟凜,緊了緊拳頭,腕口處青色血管暴起。
談熙抿唇,低了頭,順勢垂斂眼瞼,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微微上拱,形成一道倔強的弧度。
一時靜默。
半晌,陸征開口打破死寂:「你和劉躍怎麼認識的?」
談熙照實了說,從銀行辦卡到聽了他的推薦購買基金,最後t大偶遇,兩人一拍即合。
「你會炒股?」
「嗯。」
「誰教的?」
「非要人教,不能自學成才?」
陸征看了她一眼,輕笑:「我不信。」
氣得談熙咬牙切齒,「連教授都說我是天縱奇才,將來必定是個成功的操盤手,你憑什麼不信?!」
「哪個教授?」
「s……」
「嗯?」
談熙警醒,臭男人在套她的話。
「當然是金融系的教授。」
「你之前想說什麼?斯?外國人?」
「想太多。」談熙翻了個白眼兒,皮笑肉不笑的,心裏卻因為他的敏銳暗自驚奇。
不愧是特種部隊混出來的,洞察力不是一般好。
「你一個藝術系學生為什麼會跟金融系教授打交道?」
「旁聽。」
男人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
「陸征,我在你眼裏就是個廢材?」
「沒有……」
談熙面色剛有好轉,下一秒——
「你是個紈絝。」
「丫的!我招你惹你了?」這麼詆毀老娘?
「當初不是你招了我?」
「滾蛋!」死不要臉。
「說實話。」
「旁聽旁聽旁聽……愛信不信!」
冷眼盯着她,半晌沒眨,「好,姑且你是旁聽學會的,那炒股的本金從何而來?別拿黑卡說事,你花了多少,我心裏有數。」
「自己賺的。」
「怎麼賺?」
「……」怎麼說?賭場紅利?
恐怕說出來會死得更慘。
陸征骨子裏流淌的正義,即便經過這些年的打磨,也不曾消失,只是變得更圓滑,更懂變通,但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