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大戲的即視感,說話不帶髒字,卻處處踩人痛腳,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奶奶這台詞功底,完全可以進宮斗戲劇組了好嘛?」談熙靠在陸征懷裏,一個勁兒咂嘴,就差朝老太太豎大拇指。
陸征一巴掌拍她臀上,「老實點。」
談熙撇嘴,色性不改。
周德運碰了個軟釘子,又不敢隨意動粗,畢竟陸征還在邊上「虎視眈眈」,卻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要知道,他原計劃是打算下半輩子就靠陸家過活,如果陸老頭念舊,說不定還能收他當個乾兒子,再混進上流交際圈,他不就飛黃騰達了?
現在倒好,計劃落空不說,連點錢財都沒搞到,原本還有套四合院,都怪老太婆裝清高,竟然拒絕了,有病吧?!
越想越氣,既然陸老頭那邊鬧掰了,索性就在這老太太身上撈點好處,總不能白跑一趟!
「得,我啊不跟你一般見識,免得說我欺負老弱病殘。就一句話,你準備怎麼賠償吧?」
「賠償?」譚水心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你憑什麼?」
「就憑我媽在你陸家住了幾天,名節和清白全毀了!」
「名節?清白?」譚水心氣得發笑,視線落到趙婉然身上,「敢問趙女士,都這把年紀了還來談名節,你不覺得有點晚?至於清白,活生生的兒子站在這裏,不要太打臉。」
「我……沒有……」女人手足無措。
此刻,譚水心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她不過是卑微到塵埃里的螻蟻。
所有尊嚴被悉數踩在腳下,從未如此窘迫,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不跟你廢話,要想解決麻煩,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周德運露出貪婪的嘴臉,「你是有錢人,自然不缺這點錢,就當買個清淨,我和我媽立即消失,永遠不會出現在京都,如何?」
「不如何。」譚水心搖頭。
「你就不怕老爺子翻臉?我媽可是他念念不忘的舊情人。」周德運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是件多麼光榮的事。
「那也要看你媽有沒有那麼大的臉。」
「這麼說你是不給了?」
「我的錢拿去支援災區也不會給你們母子一分一毫。」
「我說你個老太婆……」
「夠了——」尖利嘶啞的聲音劃破眾人耳膜,像泣血的老雁,發出最後一聲嘶鳴。
趙婉然瑟縮着肩膀站在原地,她本就嬌小,個頭不高,此刻彎了脊背,顯得更加無力蒼白。
「德運,別說了!」
「媽,我在做正事,你別煩!」男人滿眼不耐。
「我讓你住口!」趙婉然抬頭,眼中陡然折射出凌厲。
周德運一愣,似從未見過如此疾言厲色的老母親,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你說你到底要幹嘛?!錢沒到手就讓我住口?!」
趙婉然恨不得打死這個不孝子。
她這輩子僅剩的驕傲與骨氣都在今天全軍覆沒,片甲不留。
「我不管,現在立馬給錢,否則……」男人怪笑兩聲。
「如何?」譚水心滿眼冰霜。
「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說話的人是陸征,談熙扶老太太退到一邊。
「你、你想幹什麼?!」周德運擼起袖子,「剛才是讓你鑽了空子,現在你未必能……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男人捂着鼻樑後退,最後像灘爛泥跌倒在地。
「德運!」趙婉然面色大變,連忙跑過去查看兒子傷勢。
「小陳,把人丟出去,以後再看到直接報警。」
「好嘞!」還是陸先生厲害,一看就是練家子,拳頭力道可不輕,估計那鼻樑得斷了吧?呵,活該!
周德運還在怒罵,趙婉然勸也勸不聽,最後被小陳像拖死豬一樣扔出小區門口。
陸征早就摟着小女朋友離開,留給眾人一個冷酷高大的背影。
------題外話------
二更22:35,狂撒狗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