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場太強,幽沉深邃的眼裏仿佛藏着萬丈深淵,稍有行差踏錯,便粉身碎骨——小-說——
周德運冷哼兩聲,卻是不敢再渾,企圖抽回手,不料,紋絲不動。
「你、放手!」
「誰給你的膽子來撒野?」
「阿征——」女人驚喜的聲音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一秒,陸征懷裏就多了只樹袋熊。
談熙跳起來,雙手吊住男人脖頸,兩腿一收,再往陸征腰上一纏,笑得眉眼俱彎:「你怎麼回來了?」
「不歡迎我?」順勢撂開周德運,大掌托住她緊翹的小屁股,往上掂了掂。
「不是說最少都要一個星期?」
「等不及。」
談熙眨眼,「等不及什麼?」
「你說呢?」
嬌笑回應。
人群中不知是誰吹了聲口哨,議論聲和調侃聲不絕於耳。
「年輕啊,渾身都是勁兒。」
「怎麼,你羨慕?」
「呵,難道你不羨慕?」
「這陸先生平時都獨來獨往,沒想到家裏藏着個小嬌妻,艷福不淺喲~」
「人家哪裏是藏?小姑娘年前就在這兒住了,昨兒晚上不還陪咱們跳廣場舞來着?」
「老嘍,趕不上潮流,這動作難度挺高吧?」
「……」
因陸征的突然出現,趙婉然和周德運母子倆被大家選擇性忽視了。
能住進「蓬萊」的人,哪個不是頗有身家?要麼自己是富翁,要麼兒女是富豪,素質和修養都不低,尤其討厭周德運這種滿口髒話、不講道理的人。
趙婉然到底還有些自知之明,低了頭,沉默不語。
周德運就沒這種覺悟了,他是來找譚水心麻煩的,至於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他早就自動免疫。
「你憑什麼把我媽趕出陸家?!」將摟摟抱抱的陸征二人撇開,衝着老太太脫口而出。
譚水心本來滿眼欣慰地看着小兩口親熱,冷不防被這麼一咤,嚇得渾身哆嗦,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豪門太太,很快鎮定下來,冷聲道:「你是誰?跟趙婉然有什麼關係?」
「大爺我叫周德運,」把老母親往前一搡,「她兒子。」
譚水心的目光隨之落到趙婉然身上,「他說的是真是假?」
那一刻,趙婉然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當年她比不過的人,如今還是比不過,良久,她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在說,「是。」
譚水心不再看她,視線落到面前高瘦男人臉上,平靜開口:「找我有事?」
「你憑什麼把我媽趕走?!」這話,他前後說過兩遍,老太太早就不復驚訝。
原來,是被趕出來了……
沒有急着否認,老太太反口相詰:「我為什麼不能把你媽趕走?」
「老爺子都答應了,你憑什麼?」
「哦?他答應了?那你媽是被誰趕出來的?要知道,我這段日子可都住在這兒。」言下之意,讓你住進去又如何?不還是被趕出來了?
此間奚落,令趙婉然無地自容,卻撼動不了周德運這個厚臉皮。
「我媽是被老爺子請去做客的,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把我媽趕走?」
「哦,我確實不喜歡在家裏看到陌生人。」
「你!說什麼老朋友,還不是富貴顯達之後就忘恩負義……」
譚水心冷笑一聲:「我倒要問問,忘的什麼恩,負了什麼義?」
周德運一時啞然。
「當初,陸家財大,我譚家也不差,而趙家頂多算小康,說句托大的話,你趙家有什麼恩義能夠施與我兩家?你若堅持,不妨當着大家的面,好好說道說道。」
「我……懶得跟你講!總之,我媽在陸家住得好好的,你一句話就讓老爺子趕人,說吧,現在怎麼辦?」
周德運擺明是想耍無賴。
譚水心已經摸清這人的套路,不疾不徐:「首先,陸家本就沒有你媽的一席之地,客人當久了妄想變主人?其心可誅!再者,客不像客,人也稱不上人,就別怪主家不滿意,讓爾等掃地出門。」
老太太語速不快,但音調頓挫,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