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包括岑家的人員組成,以及岑氏如今的發展現狀。
岑蔚然聽得仔細,偶有疑問,談熙也儘量解答。
「那秦蓉的背景?」
「秦家不比岑家,近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勉強在房地產這行站穩腳跟,不過也是強弩之末。」話鋒一轉,「但依舊不可輕視。」
談熙這話確實有提醒岑蔚然的意思。
在她看來,秦家不足為懼,但對於殷煥兩口子目前的實力,不宜槓上。
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談熙能保殷煥一次兩次,但次數多了,她也無能為力。
「嗯,我知道。」岑蔚然不傻,一點就透。
「岑……家那邊什麼態度?」談熙本來想說岑振東,但考慮到岑蔚然如今的心情,她覺得還是委婉點好。
「暫時沒動靜,他……一直沒醒。」
岑蔚然又把遺囑的事說給談熙聽,竟然還問她該怎麼做?
談熙哭笑不得,「你怎麼想,就怎麼做,不後悔就行了。」
這話有敷衍的嫌疑,但別人的家事,她一個外人只能打哈哈。
「那換成是你,會怎麼做?」
談熙扶額,她還真看得起自己。
想了想,「如果我不缺錢,那點遺產自然也不稀罕,但送上門來的東西,又怎麼可以暴殄天物?」
「所以,收下?」
「可我不缺錢吶,乾脆捐了,博個名聲。」
「缺錢呢?」
「缺錢就收下啊,骨氣不能沒有,但也不能太迂腐。」
岑蔚然茅塞頓開,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斷。
談熙接着瀏覽了有關「新三板」的新聞報道,越來越覺得這些不起眼的中小微企業潛力無窮。
又惦記着下午沒刷完的boss,登錄賬號,又開始打打殺殺,直到兩眼發乾,她才關了電腦。
抬腕看表,快到十二點了。
以前這個點她早就去會周公了,都怪秦變態,不僅破壞心情,還擾亂了她的作息時間。
關燈,爬床,碎覺覺。
翻來覆去,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心裏總惦記……
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啊!
她一整天都沒接到二貨的電話!
點開微信,無消息記錄。
想了想,直接撥過去。
無人接聽?
再撥。
還是無人接聽。
那廂,三杯米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的陸征剛洗了把冷水臉從浴室出來,開門下樓。
從冰箱裏取了瓶礦泉水,才擰開瓶蓋,就聽見客廳有鈴聲在響。
循聲至玄關處,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口袋裏正忽明忽暗地閃光。
「餵……」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談熙沒想到他會接,怔愣一瞬,「你聲音怎麼了?」
「喝了點酒。」
「才醒?」
「嗯。」
「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沒有。」
「那個……」談熙在想要不要說秦天霖來找她的事。
「在學校有沒有認真上課?煙戒了嗎?還說不說髒話?」陸大家長上線,談熙只覺頭皮發麻,到了嘴邊的話也不敢再說出口。
好不容易應付完,說了句拜拜直接掛電話。
陸征握着手機,搖頭失笑。
他雖然醉了,還不至於一塌糊塗,隱約記得奶奶向他打聽「女朋友」的事,還好沒問職業是什麼。
學生?
估計老爺子當場就能打斷他的腿。
講完電話,了卻一樁心事,談熙沉沉睡去。
臨睡前,瞥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夜不歸宿?
殺馬特的世界原諒她不懂……
第二天,談熙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餵……」皺眉,語氣十分不好。
「喲,還在睡?」
談熙恢復點意識,勉強撐起眼皮:「宋白?」
「感謝您,還認得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