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驚,這吊燈一看就知道有上百公斤重,這麼高落下來,倘若砸中,張雪肯定活不了。
這時,離她最近的張磊率先反應過來,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獵豹直撲張雪。
「小雪小心!」
張雪茫然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想怎麼關燈了,就聽見頭頂呼嘯聲傳來。
她抬起頭一看,只見一龐然黑物兇猛地砸下,仿佛要將張雪一口吞噬。
恰好張磊撲來,我跟華亮與小芸同時臉色一變,目眥欲裂得喊道:
「磊子!」
「小雪!」
然而什麼都晚了,只見那巨大吊燈眨眼落下。
轟!
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剛才地面猛烈震動,吊燈一下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我連忙衝上去,入眼便見到張雪昏迷的躺在不遠處,剛想鬆口氣,突然一腳踩到黏稠的液體,我低頭一看,雙目駭然。
地板上流淌着……這是血,一大灘鮮血!
我低頭順着血跡看去,只見吊燈下壓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看那衣角的顏色,正是磊子!
我渾身顫抖,但理智告訴我必須鎮定下來,剛要理清一下思路,就聽見「鏗鏘」一聲。
我一驚,這不是我在門口時聽到的聲音嗎?
我聞聲望去,只見華亮身後那盔甲竟然詭異地舉起那明晃晃的長劍,猛地朝着他脖子砍下,我面部瞬間驚悚起來,急忙大吼:
「華亮趴下!」
華亮依舊沉浸在剛才的事件中,根本沒辦法反應過來,他木訥的轉過身,正好看見那盔甲頭盔里的血紅雙眼和那一抹亮光襲來。
「噗嗤!」
劍痕劃落,鮮血頓時噴灑而出,一個頭顱高高飛起,落在小芸的面前,她驚駭地看着華亮那熟悉的腦袋,終於忍不住恐懼,尖叫起來。
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端,隨着小芸尖叫聲響起,那一排排整齊的盔甲都仿佛活了過了。
「鏗鏘」它們整齊的拿起身邊的長劍,抬起「咔嚓,咔嚓」擺動着身體一步步朝着小芸走來,在黑暗中,那盔甲里一雙雙血紅的雙眼很是壓抑,仿佛像是會吃人的野獸。
我顧不上這血腥離奇的一幕,直接背起張雪,衝到小芸的身前,一把拉住她就往樓梯上跑。
磊子和華亮的死,漆黑的樓道,還有身後那盔甲咔嚓的聲音,無一不在深深刺激我的理智。
怎麼還是這樣!為什麼依舊是這樣!
腦海里一直有道聲音在咆哮着,怒吼着,責問着,為什麼就不能早點想起來!
我慌忙帶着小芸爬上樓梯,穿過一條長廊,走到了一間巨大的客廳內。那客廳貫通兩層樓,前面的左右兩方都有通向二樓的樓梯。
雖然很陳舊,但看得出別墅很是奢華,不知道為何現在沒人住了。
客廳內放着好幾張沙發,地面上鋪着一張大大的紅色地毯,天花板上有兩三個巨大吊燈,在房間各側都有一個衣架。牆壁上掛着一幅幅畫,而牆角下擺放着一株株觀賞植物。
認為那是觀賞植物的理由很簡單……如果是真的植物,那麼久沒人照料早就枯死了。
我喘着粗氣,仔細地聽着動靜,發現那些盔甲並沒有追來,或者是還沒有趕到。
小芸緊緊地拉着我的胳膊,帶着哭腔說道:「我們該怎麼辦?」
我安慰着她說道:「會沒事的,放心。」
我觀察了下四周,開始整理起思路,殘缺的記憶,人偶,酒宴,盔甲,小丑,這裏面必然有某種關聯。
毫無疑問,這裏是有某種東西存在的,其能力還擁有刪除記憶,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必須離開這裏。
將張雪搖醒後卻發現她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完全不理會我倆,而是抓撓起手臂來,「好癢,好痛,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癢!」
張雪越抓越狠,越抓越用力,整個手臂都被抓出道道深長的血痕,鮮血連珠滴落。我連忙阻止她,卻發現根本不管用,她的力氣竟然大的出奇。
我拿出手機一看,暗淡的燈光照清了張雪那滿是血痕的手臂,瞳孔頓時一縮,驚呼道:「屍斑!」
只見那手臂上長滿了紫黑色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