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想起身坐起來,身體沉重的像一座大山,怎麼都動不了,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貼在皮膚上,一片冰冷。
艱難的扭動脖子,身旁站立着一個瘦的像乾柴棒一樣的七八歲小女孩,焦黃的小臉上一雙明亮的大眼,正喜滋滋的望着自己。
一雙瘦的像雞爪一樣的小手中端着一個破了幾個豁口,髒兮兮的黑色陶碗,碗中黑乎乎的半碗濃稠液體,還冒着一絲白煙。
「是你救了我?」王海龍張了張嘴,發現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你都昏迷了好多個日出又日落了,阿爸以為你都活不成了,我知道哥哥一定能活過來的。哦,快喝了吧,這藥是阿爸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採到的,還差點被野獸吃了,腿都被咬傷了。」
小女孩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笑容,大大的眼睛亮亮的,看着王海龍,像哄孩子一樣,端着碗遞到王海龍的嘴邊。
「哥哥乖,要聽話,把藥喝了就會好的。」
王海龍很想告訴小女孩,他有更好的煉藥,可惜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抬了抬胳膊,想接過藥碗。用盡全身力氣,只有小拇指輕微的動了動,王海龍無奈的看着小女孩端着碗,把藥一點點的倒進自己的嘴裏,流入喉嚨。
入口一陣腥味和比黃連還苦的藥味,充塞了整個口腔。小女孩卻興奮的笑了起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笑成了月牙。
王海龍心中忽然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和感動,混合着心中的劇痛,王海龍輕輕閉上了眼睛。
夢中的場景,像個揮之不去的心魔,在噬嚼着王海龍的心,丘秋秋和方婷婷滿臉血污的躺在屍山中的夢境,總是在眼前晃來晃去。
「你屠殺了數十萬人族,你屠殺了數十萬人族……」這個聲音一遍遍在腦海中響起,和方婷婷丘秋秋毅然擋在他面前的身影交叉着不停出現。
王海龍臉上的表情一會猙獰,一會悲痛,兩種表情不停的轉換。
「哥哥又想起不好的事了,別多想了,要好好休息才能好的快。」
王海龍額頭的冷汗,被小女孩用一塊麻布輕輕擦去。
茅草棚的木門發出噶嘎吱的響聲,隨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位滿面皺紋,鬍子拉碴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阿爸,哥哥醒過來。」小女孩興奮的撲入了中年漢子的懷中,邀功似得急速的說着:「是我餵哥哥喝的藥呢。」
王海龍睜開眼睛,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句:「謝謝。」
中年壯漢見王海龍嘴唇動了動,似乎明白他在說什麼,粗糙的大手在破破爛爛的麻布衣服上搓了搓,一臉的憨笑搖着頭道:「應該的,應該的,小哥不要客氣,安心養傷。」
王海龍努力的微微點了點下巴,體內一陣虛弱感傳來,不知不覺中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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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環繞的一個小山谷中,稀拉拉的幾排雜亂的茅草屋籬笆牆農家小院中,王海龍一絲不苟的劈着一根根木柴。
「哥哥,歇歇吧,木柴已經夠用的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別累着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王海龍已經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小丫。
接過小丫遞過來的爛了幾個洞,卻洗的乾乾淨淨的白布,王海龍摸了摸小丫的腦袋,笑了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小丫的阿爸每天都要去山中給王海龍採藥,熬製一碗又腥又苦的藥汁。
王海龍的身體在緩慢的恢復,經脈中的兩股神秘力量像是在他的體內安了家,一個霸佔了他的額頭上丹田,一個霸佔了他的膻中穴中丹田,卻又絲毫不聽王海龍的指揮,神識只要一碰這兩股神秘力量,就立即被吞噬的一點不剩。
平常這兩股神秘力量相安無事,只要王海龍一修煉,這兩股神秘力量立即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就把體內修煉出來的一絲真元,給吞噬的乾乾淨淨。
體內的兩股神秘力量似乎隨時在監視着王海龍的一舉一動,連神識都無法調動,讓王海龍儲物袋中空有一堆的煉藥和幾葫蘆辟穀丹,卻無法取出。
王海龍想盡了各種辦法,就是拿這兩股神秘力量毫無辦法,一身修為連一點都施展不出來。
一個多月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