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溪水一激,王海龍昏昏沉沉的腦子恢復了一點清明,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連儲物袋中的煉藥都沒能力掏出來。
仰面躺在溪水中,放鬆了全身的肌肉,緩慢的控制着呼吸,儘量不讓自己沉下去,漂浮在水面上,順着溪水的流向,緩緩的向前漂流。
仰面躺在溪水中,看着高空中一片漆黑的烏雲和七彩祥雲相互追逐着糾纏在一起,漆黑烏雲中射出的閃電密如電網,和七彩祥雲中飛出的密密麻麻的七彩光劍,不停的相互撞擊,發出的爆炸聲和雷鳴聲接連不斷,連成一片。
戰鬥發出的恐怖氣息籠罩着整片大地,氣息籠罩中的森林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黃,連綿的山脈和森林的飛禽鳥獸,發出陣陣悲鳴,成群結隊的倉皇逃竄。
不時的有飛禽走獸在逃跑的路上,莫名其妙精神越來越萎靡,奔逃的速度越來越慢,就像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被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然後倒在了奔逃的路上。
小溪中王海龍的周圍,剛剛還自由自在歡快暢遊的魚兒,在恐怖氣息的侵襲下,成片的死亡,王海龍的周圍幾乎被翻着肚皮大大小小的死魚所包圍。
靜靜躺在溪水中,王海龍胸口的封神榜不停的閃爍着瑩瑩的黑白兩色光芒,陰陽魚的圖案在瘋狂的旋轉,由於旋轉的速度太快,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把所有靠近王海龍的恐怖氣息,都統統的吸進了封神榜內。
天空的纏鬥依然在繼續,恐怖氣息籠罩下的大地,再也聽不到任何飛禽走獸的鳴叫,就連草叢中各種蟲鳴聲,也像是忽然被掐斷般,整片大地變的一片死寂。
奔逃中的飛禽走獸,成片的倒下,慢慢的失去了生命。
鬱鬱蔥蔥的森林,如同寒冬驟然降臨,樹葉枯黃紛紛飄落,就連地上的野草,也失去了綠色,變得一片枯黃。
王海龍體內被侵入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神力力量,在經脈中不停的纏鬥,經脈在這種纏鬥下,寸寸斷裂,撕心裂肺的疼痛,陣陣傳來,王海龍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空中夾雜在雷鳴和光劍撞擊的爆炸聲中,傳出一聲憤怒的虎嘯和一聲沉悶的冷哼聲。
隨後金色的血液像下雨一樣,從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
「一元你個老雜毛,這下你滿意了,那小子絕對活不下來,記住,雖然你沒親手殺他,可他等於被你逼死的,這個仇虎爺記住了,咱們走着瞧……」
「哼!死了也比落在你手裏強……」
漆黑的烏雲迅速和七彩祥雲分開,向着天際逃去,後面的七彩祥雲依然緊緊跟在烏雲後面,不舍不棄的緊追不棄,烏雲和七彩祥雲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邊。
胸口的陰陽魚圖案,悄然隱入封神榜,王海龍心神猛然一松,徹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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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的大火,尖叫奔跑的人群,電閃雷鳴中,各宗賽場的防護罩像是清脆的玻璃,紛紛碎裂。
九黎賽場中死屍遍地,蒙山村的人雜亂的躺在地上,木樁上,房頂上,掛滿了斷胳膊斷腿,人頭滾了一地。
方婷婷和丘秋秋滿臉血污,躺在屍體中,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空洞洞的望着天空。
婷婷的身邊站立着秦大寶,一手拄着禪杖,目視着方婷婷,身體冰冷,呼吸全無。
王海龍在漫天大火中,邁着遲鈍的步伐,失神的路過一具具屍體,周圍的屍體忽然齊齊的看向王海龍,張着嘴露出牙齒上的血跡,冷笑聲指責聲鋪天蓋地:「是你!都是你!他們都是因為你死的,你是劊子手!」
「不!我不是,殺他們的是虎妖,不是我,不是!」
「就是你,是你引來的虎妖!」滿地的屍體密密麻麻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撲向王海龍,撕扯着王海龍。
王海龍想掙扎,可卻怎麼都動不了,心中悲憤交加,王海龍感覺身體猛然間能動了,一把推開撕扯自己的屍體,瘋狂的大吼:「啊……」
「你醒了!」一聲帶着驚喜的清脆童音在身邊響起,
王海龍迷茫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露着幾個洞的茅草棚屋頂。
刺眼的陽光從茅草棚的屋頂洞口中射進一束光線,光線中的細微灰塵,在這束光線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