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深沉,不曾停歇的天雨從九重天上肆意傾瀉,且沒有絲毫收斂之勢越下越大,在卉木葳蕤的山林間騰起白茫茫的水霧,繞在破雲峰山上,久久不散。
雲采夜帶着燭淵在破雲峰山間一處小亭停下時,他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了。墨色長髮濕漉漉地黏在臉側,纖長的睫毛並做幾簇,誰能想到——仙界曾經風華絕代的劍神,此刻竟然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地躲在這個山腰上的小亭子裏避雨。
「阿丑?阿丑?」雲采夜從隨身攜帶的玉色錦囊中取出軟毛大氅,鋪在石桌上,將燭淵輕輕放在上面,也顧不上自己渾身濕透就拍着燭淵的臉輕聲喊道。
他本來打算直接帶着燭淵飛回雲劍門再為他查看傷勢的,畢竟如果真的傷得極重,他也好尋歩醫來為燭淵療傷。但不知為何才行至半路,燭淵就在他懷裏掙動起來,哀聲喊着,似乎是傷口痛到極致了一般再也忍耐不得。加上天雨雨勢逐漸變大,在他御劍飛行時從傘外吹了進來,雲采夜就只好先帶着燭淵來這個小亭子避會雨。
燭淵一直縮成一團,像只小球般圓滾滾的。因他一直沒有什麼反應,雲采夜有些擔心——雖然小徒弟已經是仙體了,但他畢竟還小,被骨墨那麼一摔,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燭淵聽到雲采夜的聲音後哼哼唧唧着翻了個身,攤開肚皮,睜開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着雲采夜。
雲采夜在看清燭淵的傷勢後不禁擰起了眉——燭淵右爪至腹中位置的鱗片都被掀掉了,露出底下血色模糊的紅肉坑。
望着燭淵的傷口,雲采夜覺得心都絞痛起來了。
他其餘六個弟子在他的照看下,萬年來都未曾受過如此嚴重的傷,更何況阿丑還那么小……想起燭淵平時里隨便有些什麼不順心的事,就眼裏泛水鬧委屈,背過身體只給他看屁股。而現在他腹間的半數鱗片都被刮去了,居然一聲不吭忍了那麼久……
雲采夜不由攥緊了拳,深吸一口氣——
骨墨最好一輩子待在魔界!倘若讓他知道他敢出魔界,他便要讓他也嘗嘗這皮肉盡失的滋味!
「嗚桀……」燭淵見雲采夜只是望着自己,又哼了幾聲。
雲采夜聞聲連忙摸摸燭淵的額頭,無聲地安慰着他。然後用靈氣將自己身上的濕氣蒸乾,掏出歩醫贈的仙靈液,倒在燭淵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處。不一會那傷口便結了痂,再等片刻,那暗紅色痂渣也掉了,露出下面新長出的粉色嫩肉。
燭淵眨了眨眼睛,用左爪摸摸自己的肚皮。雲采夜看到他回復活力的模樣,眉宇終於重新染上暖意。
雲采夜從燭淵腋下把他抱起摟入懷裏。下一刻,白皙如玉的手指便覆上那沒有鱗片保護的軟肉,輕輕摩挲着。雲采夜感受着那處傳來的溫熱和隨着小徒弟呼吸而產生的起伏,不禁軟着聲音問道:「還疼嗎?」
「桀——」燭淵輕叫一聲,扭着身體往雲采夜懷裏的更深處鑽去,像是十分貪戀他的體溫
。
雲采夜嘆了口氣,由着他去了,甚至還緊了緊抱着燭淵的手臂。
他原本是想帶燭淵下凡來玩玩的,卻沒想到害燭淵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雲采夜在心裏思索着要不要再在人間界多逗留幾天,等燭淵的鱗片長好了再回去?畢竟說實話……肚皮沒了鱗片的阿丑變得更丑了,要是現在就回雲劍門,不知道仙界又要傳出多少閒言碎語了。
罷了罷了,雲采夜思忖片刻,還是決定等燭淵肚皮上的鱗片重新長好後再回雲劍門去。畢竟他也不能讓燭淵一直窩在水雲閣里等到鱗片長好才出去。
唉,也不知阿丑什麼時候才能化形。要是化形了就沒這麼麻煩了。
雲采夜揉了揉燭淵露在外面的兩對小肉翼,感覺有些硬,似乎是裏面的骨頭開始生長了。他想到這幾日燭淵抱起來更沉了,估摸着再過不久,小徒弟便能夠化出人形了。
「等你化形了,師傅就教你練劍。」
雲采夜清潤如玉的聲音在昏暗中響起,迴蕩在燭淵耳畔。燭淵稍稍歪頭,盯着雲采夜——他從沒見過比雲采夜對他更好的人。
以前在實驗室的時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武器,冷漠無比。也許在那些人看來,他們這種出生在培養皿里的胚胎,根本就不是亞
第17章撩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