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笙應變速度很快,半秒的尷尬後,她便微微垂下眼帘,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的哥哥得了一種六親不認的怪病,四處尋醫無用,忽有一日眼中顯現魔氣,我們才發現他被一種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花控制了,我和我的朋友也是四處打聽,才聽聞沃多的生命樹有可能治好哥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有一線機會,就不能放棄啊。」
少女說着,眼睫越垂越低,身體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看起來似乎十分難過的樣子,只有蔣箏知道,長笙就是撒謊心虛,不敢抬眼,不然一秒暴露。
琳上前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輕聲道:「別難過,你一定可以找到治好哥哥的方法。」
&長笙點了點頭,心虛得不行,都不好意思直面身旁那個安慰自己的人。
哪有嘴上說得那麼好聽?這漏洞百出的理由,連她自己都不信,沒被人當面拆穿已是不易,哪裏還做得到理直氣壯?
夜沉默片刻,道:「既然都要去沃多,不如結伴同行。」
&啊。」琳點了點頭,目光熱切:「我看你和那位矮人兄弟,年紀都不大,我們結伴而行,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長笙下意識看向蔣箏,見她沒有意見,便應了下來。
&妹妹,我們還不知道你和你的同伴怎麼稱呼呢。」
沒等長笙思考,蔣箏便立刻在她耳邊提醒了一聲:「阿笙。」
艾諾塔境內誰人不知長笙這個名字?這可不是誰都可以告訴的,長笙自是能明白蔣箏的意思。
&我阿笙吧,至於我那個朋友,他……」長笙說着,忽然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結伴同行兩個月,竟是從來沒有問過那個矮人的名字,就這麼喊了他兩個月的包子。
&他叫……呃,你們叫他包子就好了。」長笙心懷愧疚,蔣箏則是在一旁吹起了口哨,單曲循環起了葫蘆娃的調子。
陌生而魔性的曲調讓長笙嚴重分神,再後來,琳與她說了一些什麼,她都應得含含糊糊,琳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也不再自討沒趣,牽着夜離開甲板,回到了船艙。
&真吵。」長笙瞪了蔣箏一眼。
蔣箏立即做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半條腿跨出了護欄,道:「小笙笙你竟然嫌棄我!我不活了,我要跳海!」
&跳啊。」長笙根本不攔。
&意思。」蔣箏從護欄上跳了下來,道:「你比法海還不懂愛,正確的台詞應該是>
&不懂你的家鄉話。」
&真是奇了怪了。」蔣箏說着,轉頭望向海面,沒有解釋,也不再說話,心底卻有一條巨型彈幕橫飛而過——神tm這個世界的歪果仁都聽不懂英語>
蔣箏不再說話,長笙卻走到她身旁輕聲問道:「平時我和包子說話時都不見你那麼不耐煩的搗亂,你是覺得那兩人有問題?」
蔣箏聽罷,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笑了:「嗯,看來小笙笙還是挺聰明的,能看出我的用意。」
說着,靠近長笙耳畔,輕聲道:「她們在撒謊,也許表現得沒那麼明顯,但話語間漏洞百出,不比你瞎掰的那個垃圾故事好到哪裏去。」
長笙沒告知夜琳二人自己的姓名與來歷,夜琳二人又何嘗不是隱瞞了許多?
&說她和夜從小跟着師父長大,是因為師父被魔人所害才一路尋來,武功這方面我是門外漢,但怎麼看都覺得她與夜的武功不像同出一門,你覺得呢?」
&點不能說明什麼。」長笙說。
夜的刀法,琳的暗器,雖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武學,但配合十分默契,不排除師父將畢生所學一分為二,按照資質的差異分別傳授給她們兩人的可能性。
&再來。」蔣箏點了點頭,繼續道:「你覺得她們兩人厲害嗎?」
&然。」
前天夜裏夜琳兩人皆有出手,默契的配合一招致命,半魔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必然是厲害的。
&弟都那麼厲害了,師父會比徒弟還差嗎?」蔣箏說着,目光自海面移向長笙,認真道:「魘昧的播種與生長總有個過程,就算真的可以種入人的體內,也不至於讓人至死都無法察覺。」
&應該記得,當初路雷克雖被魘昧控制,但魘昧並沒有進入他的身體進行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