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山看了吳濤一眼,發現他根本懶得回應。於是淡淡地道:「大哥,寧安鋼鐵是姓蘇,但是桐桐也姓蘇,這有什麼問題?莫非你是打算讓我把它交到文康手裏,或者你們誰家的孩子手裏,敗光到破產,然後我們一起喝西北風?」
一屋人無言以對,場面靜寂到落針可聞。
準備了一肚子嘴炮的蘇有福,頓時啞火了。碩大的額頭上,在涔涔汗水的反射下,顯得格外發亮。
「再說了,」蘇有山作為蘇家掌門人,多年的積威驟然外放,目光凜然地掃視一圈道:「去年寧安鋼鐵遭遇危機的時候,你們當中有誰,做出哪怕一丁點貢獻?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就在集團最困難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照常不誤地伸手問桐桐要錢。這些事情,你們別以為我都不知道!」
吳濤玩味地看着蘇家的一眾人,果然個個都是奇葩啊。一個個剛才都還梗着脖子的,現在就差沒鑽桌子底下去了。
然而蘇有山的滿腔感慨,似乎才剛剛打開閘門。
「那般艱難的局面和重擔,是桐桐毅然扛了下來。縱使我當時對她的能力還有所懷疑,但是我真的無人可用啊!結果是幸運的,桐桐用她的出色能力,推動了新項目的引進和發展。雖然遭遇了大大小小的難題,但在吳濤的大力幫助下,全都迎刃而解。所以,寧安鋼鐵集團才有今天的大好局面,你們一個個手中的股票,才能在短短半年時間,翻了幾十倍!」
蘇有福語氣沒有了剛才的硬氣道:「桐桐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裏。為此,你也已經給她大量的股份作為獎勵了。可是現在你讓她做董事長,她將來遲早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寧鋼集團的油水,豈不流入外人田裏了……」
吳濤冷哼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閉嘴!」蘇有山的當頭棒喝,當即把蘇有福嚇懵了。剛才談到蘇桐身上時,蘇有山的反應還沒這般強烈。如今他只是將話題稍稍地往吳濤身上一引,立刻就被這個族內二弟不顧長幼尊卑地喝罵住嘴。
「……外人,誰是外人?吳濤麼?老大,我拜託你,動動你那豬腦子!現在吳濤不把咱們當外人就不錯了,咱們還有什麼資格把他當外人?」蘇有山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掠起袖子就是一頓連珠炮式的臭罵。
「……當初要不是有他拿出高品質軸承鋼技術,寧鋼集團能鹹魚翻身?後來要不是他力主推動軍工用材項目,和軍方合作,能有現在寧鋼集團的大好局面?做人,不能讓良心給狗吃了!」
「……所以話說回來,這個董事長之位,說好聽點,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傳給女兒的;說直白點,根本就是吳濤支持她坐上的。」
吳濤一直懶得說話,因為在寧鋼這種小資本規模的董事局會議上,他根本不屑多言。要是真跟這群坐井觀天的小家族長輩一爭長短,着實有些掉價之嫌。
不過會議進行到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蘇有山這個惡人的戲碼已經差不多到火候了,他注意到蘇桐的俏臉上仍然有些掙扎和猶豫之色。當下心念一轉,看來是該拋出點誘餌了。否則這群唯利是圖的噁心長輩,還真有可能動搖蘇桐的心氣,最終影響到自己的聯盟發展戰略。
吳濤坐直身體,一臉若有無意地道:「各位,你們真的是多想了。天宇集團開創至今不足半年,各類合同訂單和技術輸出收益已經突破八百億美金!」
說到這裏,吳濤故意頓了頓。低着頭的各位董事紛紛倒抽一口冷氣,可惜看不到他們的臉色,想來一定很精彩。
隨即吳濤話鋒一轉:「所以說,寧安鋼鐵集團的這點油水,我真的看不上。即便你們都給我,又能達到天宇集團的幾分之一?二十分之一還是五十分之一?」
蘇有山長吁短嘆之餘,只覺得自己這幫族內兄弟實在是給他丟了大臉了。他原本是想把這事做得乾脆漂亮些,挽回自己在吳濤心目中的些微形象,現在這麼一搞,逼得吳濤把話說到這份上,無異於全都毀了。
蘇有福頭一次顯得坐立不安起來。每當吳濤的目光掃過他時,他更加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就在其他人還都在默默地計算到底是二十分之一還是五十分之一的時候,吳濤的語氣陡轉平和,讓人如沐春風道:「所以憑着天宇集團的強大實力和發展潛力,我可以保證,只要桐桐坐上董事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