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抱着看笑話心態的鄰桌顧客全都驚呆了,安靜了數秒後全場哄然叫好!
「小兄弟是職業魔術師吧?這水平我看都夠上春晚了!」
「小兄弟,為一盤燜子麻煩醬油神多不值,怎麼也得要點黃金鑽石什麼的!」
「太精彩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華夏國人雖然總將神鬼之說掛在嘴邊,但實則卻絕大多數都是無神論者,因此對於魔術的感觀不會像那些老外那樣覺得「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神跡」,反而堅信自己一定是被騙了,然後不遺餘力的試圖去揭穿這個騙局。
正因為這種奇特的風氣,導致魔術在華夏國並不盛行,民間魔術師大多只能在一些夜總會或是婚禮慶典之類的小舞台上做表演,受眾面也相當有限。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對於魔術的概念,大多都僅停留在近年來春晚那些變紙牌變硬幣之類的小把戲上面,而且隨着事後一些好事者毫無節操的揭秘,本覺得驚艷的魔術也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但眼前李蒙南這就地取材,根本沒有專門道具或是托兒的街頭魔術,確是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於魔術的概念。
無跡可尋的真實性,正是街頭魔術的魅力,遠非那些需要大量專用道具,且無法近距離觀看的舞台魔術可以比擬的。
武安素畢竟早就知道李蒙南這貨的鬼把戲多,雖覺得有些詫異,卻也沒有周圍其他人那種難以自已的激動。
不過片刻後,女人特有的直覺讓她突然意識到似乎哪裏不對,趕忙低頭向自己面前的桌上看去。
盤子空了——這貨果然是把她的那份給偷走了!
「李蒙南!你想死了?」
看着如貪吃的倉鼠般將兩腮塞得滿滿,慌忙消滅「罪證」的李蒙南,武安素當真又羞又惱,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就連她曾經處過的幾個男朋友都沒做過分吃一盤食物這麼曖昧的舉動,沒想到卻被這個混蛋撿了便宜。
這個本該是臉紅心跳的第一次被毀得一塌糊塗,武安素當場砍了李蒙南的心都有。
「武警官,別那么小氣嘛……要不我還給你?」
「滾!別噁心我!」
武安素無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她敢肯定,只要她一點頭,這個李蒙南絕對會把剛才那些吃掉的燜子原封不動再吐出來……別人不敢說,這個李蒙南絕對做得到。
許久,見李蒙南沒有再表演的意思,也周圍顧客也不再起鬨,陸續回到各自的座位繼續吃東西。
「李蒙南,剛才那魔術你怎麼變的?」
武安素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明明自己就在李蒙南對面,卻完全看不出任何一點破綻,那盤燜子就好像真是直接從盤子裏面冒出來一樣。
「戲法師不會向觀眾透露戲法的秘密,這是原則——除非你也是戲法師。」李蒙南百無聊賴的把玩着醬油壺,好像這兩塊錢一個的普通塑料醬油壺真是什麼絕世寶貝似的。
「那你是什麼時候把我的盤子偷走的?」武安素乾脆換了個問法。
「第一次咒語失敗的時候。」李蒙南這次倒是沒保密,畢竟這不是關鍵手法,「不過我只拿走了燜子,可沒動你的盤子。」
武安素好像明白了一點,可又好像更糊塗了。
「別浪費有限的腦細胞了,要是戲法那麼容易就被你這樣的外行人看穿,戲法師也就傳承不到現在了……」李蒙南放下醬油壺,舒坦的打了個飽嗝,雙手抱在腦後伸了個懶腰,隨口道:「這個攤子的燜子肯定是你們這裏最正宗的吧?我看周圍其他賣燜子的都沒這家生意好……」
「這倒也不是……大家只是儘自己所能幫襯一下。」武安素輕嘆一聲,看小吃攤旁那名中年女子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同情。
「這個攤主家中有兩個女兒,大概一年前,剛升初中的小女兒查出患有尿毒症,需要靠定期血液透析維持生命,為了給小女兒湊每月的透析費和那巨額的換腎費用,她不惜辭去了原本在政府機關單位的職務,在廣場夜市開了這個小吃攤……」
李蒙南不禁肅然起敬,這年頭有多少人削尖腦袋往政府機關鑽,不惜連考數年也要捧上這個永不失業的「金飯碗」,這個攤主的辭職救女的舉動絕對值得敬佩。
「很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