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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的清晨,所謂的測試以一種誰都不曾想到的方式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當眾志願者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不再身處那設施完備的個人專屬房間,而是橫七豎八的躺在一片彩磚鋪成的圓形廣場上,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遊樂設施矗立在大片的雜草叢中,表面鏽跡斑駁,顯然已經許久沒有開動過。
顯然這裏應該是一處廢棄的遊樂場。
「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里素質最好的一個。」一個略顯有些稚嫩的少年聲音傳來。
李蒙南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相貌普通的眼鏡少年微笑着盯着他,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標準的黑紅相間夾克款hx志願者制服,學生氣十足。
雖然不算熟,但李蒙南卻也認得此人。
這個男孩叫做郝一鳴,據說是殺了虐待母親的繼父而入獄的,性格有點中二,是這次所有志願者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你還敢不敢再無聊點?我還以為穿越到《無限恐怖》了呢……」李蒙南翻了個白眼,隨手拍去身上沾染的塵土。
「哦?李哥,你也知道《無限恐怖》?我剛才跟好幾個人說這句話,都沒人理我,真是給瞎子拋媚眼了……」
這叫郝一鳴的男孩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最甜,仗着自己年紀小就到處賣萌,見了男的就叫哥,見了女的就叫姐,在志願者中的人緣混得相當不錯。
「老大,你們說啥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郭德彪此刻也從地上醒轉,晃晃腦袋爬起來,腆臉湊到李蒙南身邊。
「一本教我們熱愛生活珍惜現在的神書,不過智者見智,淫者見淫,很多人都悟不到作者要傳達給我們的人生哲理,反而只看到了自私和殺戮,後來又被腐女們編了很多不堪入目的小本子自娛自樂……」
郭德彪一臉呆滯,顯然是更糊塗了。
「李哥,你不覺得很像嗎?我們這次的志願者剛好是二十人,書里的劇情副本,二十人可就是頂級難度了……」郝一鳴眉飛色舞,似乎為自己這一發現很是得意。
「那腕錶呢?按照書里的劇情,我們每個人的手腕上都該有一個主神用來發佈任務的腕錶吧?」李蒙南抬手晃了一下那空蕩蕩的手腕。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無限流的小說也沒有規定發佈任務一定非要用腕錶啊。」郝一鳴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猜想。
這時其他人也陸續醒來,注意到周圍的景色不免開始有些騷動起來。
「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裏?」
「那個死宅不是說今天要搞什麼狗屁測試嗎?怎麼把老子弄這兒來了?」
「就是,這不是耍人玩嗎?」
就在群情激奮之際,一名相貌斯文的眼鏡男站到了廣場中央的廢棄噴水池邊緣,高喊着舉起雙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諸位,聽我說一句——hx研究所將我們從監獄裏撈出來,不可能只是為了惡作劇,從時間上來推斷,很有可能現在已經是測試的開始,雖然目前尚不知道測試內容,但希望大家可以保持冷靜,耐心等待。」
這個風度翩翩的眼鏡男叫做文家豪,據說是個詐騙犯,利用高息做誘餌非法集資,涉案金額高達兩億,屬於這次的志願者中少有的高學歷罪犯。
「這個年輕人腦子挺快,就是有點沉不住氣。」田老根走到李蒙南身旁,捻着鬍子望着不遠處那安撫眾人的文家豪暗暗點頭。
「老大,田老爺子說的啥意思?」郭德彪自知不是動腦子的料,乾脆就不恥下問吧。
「這個文家豪在試圖獲得這批志願者的領導權。」
人類是一種社會性生物,無論再強調民主平等,潛意識裏還是會遵守上位者發出的指令,這早已是銘刻在人類基因中的生存本能。
這個文家豪很聰明,他從這次測試的不尋常開端中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第一時間站出來刷存在感,這樣當眾人遭遇危機的時候,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第一任領導權,將自己置身於最安全的位置。
即便是中途有更合適擔任領隊的人出現,他也可以憑這次的表現退居二線,充當智者的角色,絕對是進可攻退可守。
只是這次的志願者中不可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