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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追問這些細節時,鞠曉行就會出現這種類似思考的反應,實則是大腦在通過想像去修補這些「遺失」的記憶。
「不要想了,那天因為很晚了,江邊一個人都沒有,你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如果是在清醒狀態下,潛意識無法回憶就會被表意識強行終止,以保護大腦不受損害,但如果是在催眠狀態下強行回憶根本不存在的記憶,就很可能會損傷大腦了。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給她補上這處細節。
畢竟李蒙南是來治病的,不是來殺人的。
得到李蒙南的提示,病床上的鞠曉行痛苦的臉色逐漸舒展,喃喃重複道:「是的,那天很晚了,江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見鞠曉行放鬆下來,武安素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才將李蒙南帶來的,對於這個連催眠師資格證都沒有的傢伙,她其實還是不太放心的,天知道他的催眠本事是不是晃晃蕩盪半瓶醋,人沒治好不要緊,要是給治得更嚴重就麻煩了。
「怎麼樣,鞠曉行的情況有辦法治嗎?」
不管怎麼說,李蒙南是目前武安素唯一能找到的「專業人士」,即便對他的信任有所保留,但眼下也只能徵求他的意見。
「恐怕不太容易。」李蒙南搖頭道。
「為什麼?既然知道鞠曉行的記憶是被替換掉的,將她原本的記憶重新找回來不就好了?」
武安素雖不懂得催眠,但多少在電視上也看過一些,在她印象中,那些催眠師在修改了被催眠者的記憶後,一般只需簡單的一句話或一個聲響,就可以將被催眠者原本的記憶找回,看起來很是輕而易舉。
李蒙南一猜就知道武安素肯定是被電視上那些所謂催眠表演誤導了,搖頭苦笑道:「我說過的,人類的大腦很像電腦,如果有人在你的電腦里隱藏起一個文件,而且這個文件既不知道文件名,所佔容量還只有幾k,你覺得你能找得到嗎?」
武安素連連搖頭。
開玩笑,別是說藏在幾百萬文件中的一個小文件了,就算是藏在養雞場裏的一隻鴨子,一般人都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找得出來。
「就是這樣了……你看到的那種替換記憶的催眠表演,催眠師所恢復的都是他們自己藏起的記憶,而如果是別的催眠師藏起的記憶,想要恢復就不那麼容易了。」
「那……這個女孩就只能這樣瘋癲下去了嗎?」
武安素轉頭看向病床上的鞠曉行,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如此花一樣年紀的少女,卻再也不能回到正常的人類世界當中。
該死的!若是那個不講職業操守的混蛋催眠師有朝一日被她抓到,她定然要將其碎屍萬段!
李蒙南笑了,得意的挑起眉毛,一臉無所謂道:「別那麼悲觀,這事也要看誰出手……若是市面上心理諮詢師那些半吊子,就算把他們十個打包捆在一起也得抓瞎。」
李蒙南話中的潛台詞頓時讓武安素眼前一亮,急切道:「這麼說你能治好她?」
「讓她完全恢復成正常人不太可能,但我可以讓她看起來很正常。」
武安素完全聽不懂李蒙南在說什麼,看上去很正常,那意思不就是,內在還是不正常的?這也能算是治療?
「褲腰帶斷了,找根麻繩系上也能對付幾天,總比掉褲子強吧?」
李蒙南也不給武安素多做解釋,徑直來到病床邊,俯身在鞠曉行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由於李蒙南的聲音實在太低,武安素也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正欲開口詢問時,忽然見病床上的鞠曉行猛的睜開眼睛,不由分說抬手對着李蒙南狠狠就是一記耳光。
那聲音清脆響亮,整個病房內都回音,武安素光是聽着都覺得疼。
李蒙南這貨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武安素愈發好奇了。
至於那天外飛仙般的一巴掌……管他呢,反正這貨也欠揍,誰讓他整天嘴賤來着,說不定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借着鞠曉行的手小懲大誡。
「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病床上的鞠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