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是家主,是族長,即使十二太爺坐在這裏,秦牧的話也是有份量的。Δ┡
秦珏微微蹙起眉頭,莫名其妙地看着秦牧:「二叔父,明遠堂里進了刺客,刺客雖然抓住了,可他還有同黨,我正是擔心這些刺客驚擾到女眷,這才把明遠堂里所有的侍衛全都調到這邊來的。」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看向一旁的吳氏:「明遠堂里沒有侍衛,我擔心不安全,讓人去接大奶奶了,勞煩二夫人給她安排個地方,天亮後明遠堂安頓妥當,再送她回去。」
羅錦言也要來?
吳氏難掩興奮,她正遺憾缺了一個人,現在好了,秦珏主動要把媳婦接過來,那就讓兒媳婦親眼目睹公公的醜事吧。
「不用不用,這裏都是長輩,她也不用避諱,就讓她也在這裏聽聽,長長見識。」
噗,秦牧差點把手邊的杯子扔到吳氏臉上。
秦珏是什麼人,他能隨便就做出決定嗎?他既然要讓羅氏拋頭露面,那就一定有他的主意,有些事情男人不好開口,需要女眷出面。
真是蠢貨,你不斷言拒絕,還主動要讓羅氏留在這裏,還讓她長長見識,她的見識比你多得多!
可秦牧是叔伯公公,既然吳氏答應了,他就不能拒絕了,當着人家的公公和夫君,你一個叔伯公公用什麼立場管侄媳婦的事?
秦珏的目光深邃如井,箭一般射向秦牧:「二叔父,我這樣的解釋您還滿意嗎?」
秦牧一怔,心卻已經沉了下去。
武平和武安上次在明遠堂沒有找到程茜如,兩人為了安全起見,暫時躲了起來,昨天讓人給他送來消息,今天晚上會再次動手,因此夜裏聽到動靜,他就猜到是武平和武安動手了。
秦珏說抓到活口,顯然已經知道是他派去的人了,就是不知程茜如那個賤人是不是死了。
只要程茜如死了,他就能扳回局面。
「十二太爺可有受驚?」秦牧急忙問道。
十二太爺溫聲笑道:「無妨,無妨。」
秦牧深深地看向秦珏,正要開口,秦珏已經搶先一步說道:「十二太爺沒有受到驚擾,只是暫住明遠堂的程家表姑太太出事了。」
秦牧大喜,竟然忘了懷疑,只要程茜如死了,秦珏就是抓到武氏兄弟,嫌疑也是洗不清了。
畢竟人是死在明遠堂。
久違的喜訊終於來了,秦牧眼中精光四射,他勃然大怒:「玉章,那天是你說要查帳,讓程家表姑太太避嫌,住進明遠堂,現在你卻讓她出事了,這件事你要如何向你去世的祖母交待,向秦家這些長輩交待?我知道你素來對程家表姑太太有成見,可是她畢竟是你的長輩,你是讀聖賢書長大,身為朝廷命官,卻如此草菅人命,程家雖然沒有嫡系子孫,但是程氏家族乃陝西大族,其他房頭的人還在,這件事告到大理寺去,家裏的叔伯們還要給你善後。表姑太太的屍身呢,她是女子,又是節婦,先裝殮了再說。」
這番話說的慵慨激昂,擲地有聲,秦珏不禁想要撫掌。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但是屋裏眾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叔父是說表姑太太過世了嗎?您是如何得知的?煩請您快把她老人家的屍身抬出來,按您說的先裝殮吧。」
隨着聲音,羅錦言緩緩走了進來,她向屋裏的長輩一一行禮,神態恭順,落落大方。
但是眾人的思緒卻全都關注在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上,秦燁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反倒是秦牧沉聲說道:「婦道人家,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快退下!」
羅錦言微微揚起頭,她的個子並不高,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看向秦牧的目光卻如居高臨下一般:「妾身只是聽二叔父說起表姑太太的喪訊,覺得太過突兀,這才多問一句,二叔父,表姑太太的屍身何在?」
秦牧陡然一驚,他轉頭瞪着秦珏:「表姑太太明明死在明遠堂,你們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羅錦言在心裏又把他鄙視了一番,這才幾句話,你就心虛了?活該你不能入閣拜相,你看看秦珏,不論什麼時候,不論面對多少置疑,他都能用氣勢震攝場面,不怒自威。
秦珏呵呵一笑,道:「二叔父,我就不知道表姑太太死
第四三二章 清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