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謝慎和沈娘子合作的意義何在?
要知道茶葉的市場就這麼大,浙省的競爭又是尤其激烈。
多加進來一個人,便多了一個人分蛋糕,不穩定因素又會隨之增加。
若央求的是一個公子哥謝慎早就嚴詞拒絕了,但來人畢竟是他力捧出來的杭州花魁沈雁,就這麼直接拒絕,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
「謝某有謝某的難處,還望沈娘子能夠理解。」
沈雁莞爾一笑道:「謝小相公放心好了,奴家不會給你添亂的。實不相瞞,這餘姚城中除了小相公家的茶鋪,其餘都已經被奴家買下來了。奴家只需要小相公給一句話,就可以把這些店鋪上都掛上謝氏茶鋪的匾額。」
謝慎聞言一驚,這沈娘子到底存了多少銀錢,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餘姚城中所有茶鋪買下來了。
要知道餘姚城的大小茶鋪也有五六間,除了謝家的一間,也還剩下四五間。就按照一間鋪子五百兩來折算,也得兩千餘兩。
這還是按照市價平價,但沈娘子買的急,若不給出溢價那些店主是不可能賣的。
也就是說,沈娘子一下子拿出了大幾千兩的銀子?
謝慎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太嚇人了吧?
雖說她是一府花魁,但這賺取銀錢的速度也太快了
難道日進斗金不僅僅是玩笑話,是真實存在的?
謝慎又一次感到了不平,這些世家公子可以千金買笑,而寒門子弟卻得為了一個向上發展的機會掙得頭破血流。
看那沈娘子的意思,是甘願為自己開分店了。別的地方且不說,如果把餘姚的茶葉鋪都歸到謝家名下,相當於壟斷了市場,那自然是極為有利於資本積累的。
謝慎如果要向茶中魁首錢塘龍井發起挑戰,沒有足夠的資本實力是絕對不行的。
至少在姚江茶的大本營餘姚,必須要拿出捨我其誰的氣勢來。
如果謝慎想要更進一步,向寧員外求助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去向王守文和謝丕借錢嗎?
這倒也是個法子,問題是二人都不是家中長子,沒有什麼大事的決策權。如果向父兄請示,反倒會令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沈娘子至少給少年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不需要資本積累就可以擴張市場的機會
那麼,要不要接受呢?
這是擺在謝慎面前的一個難題,如何抉擇很可能影響到謝家今後在茶葉行業的發展。
「謝小相公放心,奴家不會催問。什麼時候謝小相公想好了,就可以來找奴家,奴家隨時可以和小相公合作。」
謝慎被沈雁看透了心思,自然覺得十分尷尬。
「多謝沈娘子了。這件事還容小生好好想一想。」
謝慎卻是有些猶豫,便沒有將話說死。
沈雁微微頜首,算是認同了謝慎的決定。
「沈娘子既然來了,何不撫琴一曲以助雅興?」
王守文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聲輕聲提議。
「這奴家出來時並沒有帶琴」
沈雁說的委婉,王守文卻是不打算放過良機笑聲道:「這個不難,來人啊把我那方桐木古琴抬出來!」
謝慎險些吐血,這王守文到底是什麼意思,沒看出來沈娘子並不想彈琴嗎?
細細想來其實也不難理解。
畢竟沈娘子以前身在勾欄場,乾的就是撫琴賣笑的營生,現在好不容易脫離賤籍,如何還願意強顏歡笑撫琴求認同呢。
不過沈娘子也算是仗義,竟然沒有拂王守文的面子,淡淡道:「如此,奴家便獻醜了。」
沈雁的琴藝三人早已領教過,說是曲高和寡都不為過,也只有雅士能夠聽懂。
王家的幾名長隨沒過多久就將桐木古琴搬到了院中,沈娘子坐在琴凳上雙手撫琴,一邊吟唱一邊彈了起來。
一曲陽關三疊如泣如慕,如怨如訴,端是動人。
王守文竟是被琴聲感染,嘆聲道:「想我兄弟三人今日把酒言歡,但不知鄉試之後還能否如這般相聚。」
謝丕安慰道:「守文大哥不必擔心,鄉試我們肯定可以一舉高中的。」
王守
第二百一十章 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