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得道高人一般都隱藏在深山老林中,周圍叢林密佈,霧氣繚繞,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道骨仙風的神仙味兒,然後自飄渺中而來,又在飄渺中遁去。渾身上下都在寫着「神秘」二字。
可是,葉凌戈只聞到一股煙熏火燎的騷味兒,像是田野中黃鼠狼路過留下的尿騷氣,有些刺鼻,有些怪異,正是她身旁烤爐上燒烤大腰子的味道。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夜間大排檔,周圍卻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麼居民區,卻繁華不減,異常熱鬧。
經過一天的奔波,凌戈總算是找到了這裏,而此時正值半夜陰氣最盛時期,若是在市區,估計大家都已進入了夢鄉,但是這裏卻異常的熱鬧,大家烤着拉串兒,捧着酒杯穿梭在各個大排檔間。
有那麼一剎那,凌戈覺得這裏坐着的,都不是人。
或許,真的不是人。
「喲,馬王爺,還吃腰子呢?最近腎虧啊?」
一個略帶輕挑的聲音突然響起,葉凌戈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劉海軟軟搭在額前,穿着純黑的短袖汗衫,顯得皮膚到挺白嫩,奶油小生的模樣,若不是他一張嘴的沒正經,凌戈倒真覺得他是一個純良少年。
轉首,凌戈便看到了大排檔的中央一個白色汗衫的黑臉男子衝着青年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那臉色在大排檔昏黃的燈光下,似乎又黑了一層,而那黑面眉心之間的星形標誌卻異常乍眼。
凌戈知道,她要找的人就是他。
傳聞中僅存的茅山道士,黑黢黢的長的很像宋朝的包青天,只不過眉心的月牙疤,換成了星星,有點兒像二郎神的第三隻眼,凶神惡煞的,卻是難得的一臉正氣。
只不過,那個黑衣青年,難道也是道士?
凌戈皺了皺眉,傳言中馬王爺的身邊似乎沒有這個跟班。
「今天你沒值班啊。」
倒也是不客氣,黑衣的純良青年直接拉開塑料椅子坐下,招手問老闆娘多加一個小菜。「今天晚上這大排檔怎麼這麼安靜,上次的音響和燈光呢?還有那個性感的脫衣舞女郎?」
馬王爺黑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大口的嚼着腰子,嘴裏念着:「前幾天頭兒說要換身新衣服,所以決定節省一切不必要的開銷,就連這大排檔的所有大腰子都要少加一份孜然。」
言下之意就是賣了。
有些惋惜的嘖了嘖嘴,黑衣青年瞅了瞅自己手中的一串腰子,猶豫的張了張嘴,下一秒,他還是無比嫌棄的將它丟在了自己面前的托盤裏,拿起了一串金針菇,正準備張嘴咬下去。
「狗子,你轉正的事,可能沒戲了。」
「噗!」
馬王爺依舊冷着一張臉,一臉正兒八經的朝着面前的黑衣青年看去,抹了一把被狗子噴了一臉的金針菇,他嘴裏的腰子似是嚼的更帶勁了。
嘴角抽搐着,被叫做狗子的黑衣青年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相信我,你這腰子吃多了,總有一天會暴斃身亡的,還有,叫我大名——顏昊!」
「哦。」馬王爺淡定的喝了一口扎啤,接着開口:「對了,狗子,哥相信你肯堅持,終有一天會轉正的。」
「你不死,我怎麼轉正?」又被眼前的人喊自己狗子,顏昊有些沒好氣的開口。
「噢,也對…」
「…等等,不對。」嚼了一大口腰子,馬王爺的臉色似乎黑的更厲害了,「我不會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正互相嗆着聲,吐槽着他們最近摳門到極致的老大,嘴裏的大腰子嚼的嘎吱響,突然頭頂上一片黑暗,一盤冒着熱氣的爆炒腰花「砰」得一聲落在了塑料桌子上,顏昊不由一驚。
誰!誰點的爆炒腰花!
「你誰啊!是不是上錯…」
未等顏昊說完,葉凌戈一巴掌就呼了過去:「你閉嘴,就你話多。」
這一巴掌下來,縱使顏昊天生沒有知覺也不由一陣眩暈,氣惱的抬頭準備回一巴掌,卻在看到葉凌戈那張嬌俏的小臉後迅速噤了聲。
消氣了。
他向來對美女,過敏。
馬王爺抬頭,皺着粗狂的眉頭朝着面前的爆炒腰花看了一眼,抬頭看向對面滿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