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內,蕩漾在空中的殺氣越來越濃。
對自己唯一的女兒甘柳婷,甘清風似乎還殘存着那麼一抹親情,對張半仙這個師弟卻是徹底的冰冷。
「沒錯,是我!大師兄,是我帶着婷婷第一個推門走進來的,別怪她,她什麼都不知道,真要怪罪,你找我,一切由我來負責!」
張半仙語氣低沉,邊說邊手掐一道法訣把他的碧波幡取了出來,側身擋在甘柳婷身前,直面大師兄甘清風的威壓,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哈哈,一切你來負責?」
甘清風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無比滑稽的事情,語氣一轉,陰森森說道:「張道陵,你負責得起麼?你知不知道,這聖堂傳承力量有多重要?你又知不知道,我在這上面花了多少心血?」
「知道,當然知道!」
張半仙點頭,頓了頓後接着說道:「大師兄,回頭是岸,放棄吧!和幾千年前相比,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天地元氣大不如前,已經無法再孕育出一個龐大的宗門。你就算獲得了聖堂的傳承和東海聖人留下的絕世功法,最多也就是你個人修為大漲,想要重現東海門曾經的輝煌,那已經是絕無可能!」
張半仙語氣誠懇,做最後的努力,力勸師兄甘清風放棄。
歷任東海門掌門,都有一個埋在心頭的夙願,那就是傳承祖師爺東海聖人的力量和絕世功法,復興宗門重現曾經的輝煌。師尊東海老怪是這樣,為此奔波勞碌一生,接任掌門的大師兄甘清風也是一樣,數十年來行事低調人稱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實則一直處心積慮要復興宗門,為此,付出了許許多多讓人難以想像的代價,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如同入魔的大魔頭一樣和年輕時候判若兩人。
看着甘清風的變化和瘋狂,最傷心的莫過於甘柳婷,心裏在滴血;張半仙心裏也是難受,不想看着這個曾經情同手足的師兄徹底入魔。
「放棄?這是我們東海門世世代代的夙願,是師尊的夢想,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放棄的事情麼?張道陵啊張道陵,你讓我太失望了,不成器果然就是不成器!不僅不為了這個夙願共同努力,反而暗中搗亂,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我甘清風沒有你這樣的師弟!如果師尊回來了,也斷然不會再要你這樣的弟子,要把你逐出東海門!」
甘清風聲色俱厲,邊說邊向張半仙逼過去,咄咄逼人,「張道陵,本來看在好歹一場師兄弟的份上,我不想太過絕情,只是把你囚禁一段時間而已。可惜,你不僅不領情,反而壞了我的大事,這就別怪我心狠了。把你在這聖堂內得到的,全都給我吐出來吧!」
甘清風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越來越冷,橫在手裏的碧玉蕭暗光流轉,這是他要全力出手的跡象。這根碧玉蕭,在普通人手裏只是一件樂器而已,但到了甘清風手裏就是一件可怕的大殺器;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先天高手死在這根碧玉蕭下,外人不知道這碧玉蕭的厲害,張半仙卻是一清二楚。
剛才,雖然獲得了聖堂上古眾聖賢雕像的祝福修為突飛猛進,終於踏入了先天宗師境修為強大,但面對甘清風這個大師兄,張半仙心頭沒有一絲勝算。還在數十年前,自己被師尊廢去一身修為之前,大師兄甘清風就已經是個先天宗師境高手,自己和二師兄風向南加起來都不是其對手。如今,幾十年過去了,獲得了師尊一身真傳的大師兄甘清風修煉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張半仙臉色越發凝重了,感應到了甘清風體內強盛的殺機,苦笑道:「大師兄,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動手吧。不過,聖堂的祝福力量已經過了,你就算是把我殺了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沒用?奪了你的功力,不就把聖堂的力量奪過來了麼?少廢話,張道陵,束手就擒吧,這是你自找的!」
甘清風冷笑,話音未落就猛然動手,欺身疾進向張半仙撲去,手裏的碧玉蕭如同一柄利劍一樣刺向後者眉心。招式看起來簡單,但速度超快帶起一串殘影,站在一旁的甘柳婷瞪大了雙眼都看不清具體的動作,只見父親甘清風一步邁出就到了張半仙面前。
「小心!」
「不……,不要!」
甘柳婷失聲驚叫,手腳冰冷,想要上前阻止卻根本插不上手。
張半仙如臨大敵,身體突然間搖晃起來,
第四百二十六章龍馬吞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