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教我下棋吧。」既然讓她做一回古人,她怎麼也要做一位有內涵的古人。
燕痕讓下人拿了棋盤擺上桌,將裝有黑棋的罐子擺到鳳如畫的右手邊,自己則拿了白棋。
她雖初次學棋,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跪,黑棋先行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
她信手將黑棋落在棋盤的正中央,對於她這個菜鳥來說,燕痕下的輕輕鬆鬆,一邊落子一邊給她講解下棋時的規矩,無非就是下棋時落子無悔,觀棋時不語云雲的。
講完下棋的規矩又教她如何佈局,以退為進,對手若有空虛,強勢逼近。
要逼得對方連一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亦或是一開始以表面迷惑對方,暗地裏一步步設局請君入甕。
鳳如畫全神貫注的聽着,剛開始有些躡手躡腳,抬眸看一眼燕痕,見燕痕神色正常才敢落子,燕痕若眉頭一皺,她就知道自己下的地方肯定不對。
燕痕兩指之間夾着白子,襯得他手指晶瑩如玉:「不要看我,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來。」
鳳如畫落子時也不在看他,每下一步都要研究一會兒,燕痕也不催她,反正小几上果點都有,他閒閒懶散的品嘗等她落子,給足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下的慘不忍睹,每每快要輸了,燕痕將她那邊的棋局補救回來,一盤棋被她下的七零八落,如一盤散沙。
「再來!」鳳如畫擼起衣袖,一副激昂士氣。
燕痕見她來了興致,勾唇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絲髮,雖然她的棋下的爛的讓他頭疼,但今日反正沒事做,陪她下一天棋也無妨,難得小丫頭有興趣。
這一盤她一邊下棋,一邊嘴裏咕噥着,像是在念經一樣。
「痕哥哥,下這裏對不對?」
「痕哥哥,你不能欺負我哦。」
「痕哥哥,你是我老師,不能把我往死里虐。」
「痕哥哥,你應該尊老愛幼,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比我大,所以你要愛幼懂嗎?」
其實燕痕每下一步都給她留了生路,但她還是下的慘兮兮的,所以改變了政策,決定擾亂燕痕的思緒。
燕痕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她的意圖,她才剛開始學,哪怕是他閉着眼睛,她這初入茅廬的嫩芽兒也贏不了他。
他揉了揉眉心:「畫兒,你口渴嗎?」
鳳如畫抿了抿唇瓣:「是有些渴。」
她捧起茶盞呷了一口,微乾的唇瓣瞬間色澤變得鮮潤,又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放在手邊,方便待會喝的時候不燙嘴。
燕痕落下一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昨日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府外有人在盯梢,是你還是三小姐在外面惹事了?」
她愣了一下,這雲侍天腦袋是進水了嗎?怎麼還不死心,怎麼忽然之間對鳳家四小姐是誰感興趣了。
她撥了撥劉海,頗為胃疼:「雲侍天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想必是想確定我是不是鳳家四小姐。」
燕痕斜瞟了她一眼,沒在說話,垂眸間掩去眼底的暗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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