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就聽到一名錦衣華袍,相貌俊美的男子說道:「怎麼會是什麼都不會呢,那日在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上,鳳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就連用兵作戰都有獨特的見解。」
鳳如畫嗚呼哉,心中默默擦了一把淚,這都是什麼事兒?
她向那錦衣男子看去,這人她雖然沒什麼影響,但可以肯定大姐夫的生辰當日他絕對在。
他是哪位王爺?
她扯了扯嘴唇,朝着高台上的宣啟帝訕笑:「皇上,臣女琴技粗糙,怕有辱您的耳朵,要是不嫌棄,臣女願意一試。」
剛才那男子又開了口,溫和的笑着:「那日鳳小姐也是如此說着,可是後來令我們大開眼界,你的琴技雖比不上燕公子,但也差他的琴技學了一大半。」
鳳如畫氣的抓狂,真想拍桌子大喊一句:有種報上名號來,下次本姑娘見到你保准把你打的趴下走!
雲侍天看着她那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還有對幀王那幽怨的眼神,她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他一眼明了。
事後,鳳如畫問了鳳違才知道,這開口說話的男子是幀王,所以「把他打得趴下走」的想法瞬間胎死腹中。
梅貴妃笑道:「鳳小姐何需謙虛,既是燕痕的徒弟,想來也是不差的。來人,去拿琴來。」
「不必了,用我的便可。」燕痕拿着自己的琴步下台階,走到鳳如畫的面前,將琴遞給她。
鳳如畫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燕痕的表情淡淡地,目光沉靜如水,她接過琴,低低地道:「痕哥哥,要是畫兒給你丟臉了可不要怪我哦。」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殿裏落針可聞,極少數的人將她的話聽了去。
燕痕臉上波瀾不驚,淡淡道:「你本就愚笨,我不指望你給我長臉。」
說完,燕痕又踏上九級玉階,重新站回宣啟帝的身後。
鳳如畫默哀了幾秒,宮人將琴架抬來,她將琴置於琴架上,爾後坐下,放在琴弦上的手停滯了一下。
想彈一首鬼哭狼嚎,可她又不敢,到時候皇上一怒之下要給她治個什麼驚擾聖上的罪名,她就要腦袋搬家了。
可要是正兒八經彈吧,這要是龍顏大悅,把她許給他那幾個兒子怎麼辦?
她的內心十分糾結,糾結來糾結去,拿不定注意,她抬眸看向高台上的燕痕,燕痕也望着她,表情淡然中沉靜無波。
她的視線不知怎麼的,就移向了雲侍天。
雲侍天清俊的面容冷峻沉靜,只是看向她的時候,目光柔和了幾分,他沖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鳳如畫斂神,深吸一口氣,蔥白晶瑩的指尖划過琴弦,琴聲低低而起,平淡的像一潭死水,又如湖面上漂浮的一片枯葉,沒有追逐,沒有安然,一直平平淡淡地。
她抬眼望向高抬上的宣啟帝,宣啟帝眉頭皺起,已是有些不耐,皇后胡氏雖沒有不耐,但眼底掠過一絲嘲弄,梅貴妃更是掩唇嗤笑。
那些千金小姐諸多掩唇偷笑,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看到眾人一臉的嫌棄,她的心裏就越發的高興,彈得也越發的歡快,完全無視了皇上那不耐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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