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咕噥了一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說的有道理。」宣啟帝的聲音再次響起,但下一句話猶如一道天雷,將她劈的外焦里嫩,「既然不能做正妃,那做側妃或是侍妾也無妨。」
鳳如畫震驚的抬頭,身子晃了晃,臉色驟然一白,腦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看向雲侍天。
雲侍天聽聞宣啟帝的話,敲桌面的食指微頓,瞳孔變得深幽黑暗,精緻的下頜緊繃在一起。
燕痕皺緊了眉頭,看到殿中央跪着的女子,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心霎時間疼了一下。
鳳如書一臉的着急,扯了扯鳳違的衣裳,小聲道:「爹,怎麼辦?皇上要把畫畫給別人做小妾。」
鳳違看向對面的雲侍天,他面無表情,目光深幽漆黑一團,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坐在龍椅上的宣啟帝,似有意無意的瞟向雲侍天,然後目光又落在鳳如畫的身上:「鳳丫頭,你覺得呢?」
鳳如畫的腦袋一片混亂,怎麼辦?該怎麼辦?
如果她敢說一個不字,就是當眾抗旨,是殺頭的大罪。
可是她點頭,皇上將她賜給哪個王爺或是皇子做妾室怎麼辦?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雲侍天朗朗開口:「皇上,今日是給王爺皇子們選正妃,至於侍室,可容後再做定奪。」
宣啟帝瞳孔緊縮,眼裏戾氣一閃而過,隨後緩了臉色:「朕沒說將她賜與誰為妾室,朕覺得這丫頭牙尖嘴利,與她說笑罷了。」他看向鳳如畫,「入座吧。」
鳳如畫登時鬆了一口氣,雙手發軟冰涼,剛才真是嚇了她一身冷汗,起身時雙腿一軟,差點又跌坐回去,穩了穩身子走向鳳違和三姐。
剛一坐下,她身子癱軟的伏在鳳如書的肩頭,鳳如書倒了茶水餵她壓驚。
經過剛才這麼一段插曲,宣啟帝臉上的笑容完全不見了,他威嚴的掃了一眼殿內:「這第一才女的稱號朕認為廷尉大人之女木挽香當之無愧。」
木挽香激動的興高采烈,坐在她前方的是廷尉大人,亦是笑容滿臉,很有面子的接受着眾人投來的眼光。
木挽香起身,朝着高台上福了福身:「謝皇上。」
宣啟帝又是道:「木丫頭已及笄,生的又是品貌出眾,嫻熟大方,朕今日便將她賜婚於驊王,待禮部擇個良成吉日完婚。」
「轟」的一聲,木挽香仿佛被雷鳴劈中,她有想過皇后會賜婚幀王或是九皇子,完全沒想到會是驊王。
她抬眼向驊王看去,那個憨厚痴呆的少年,正揪着旁邊幀王的衣袖在玩。
她的第一反應是,她不要嫁給那個傻子,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要出那個風頭。
廷尉大人也是一臉的震驚,剛要跪下替女兒求情,但看到皇上微眯充滿威嚴的眼睛,登時不敢開口說話。
這邊,鳳如畫已經緩過神來,聽到皇上將木挽香賜婚給驊王,心中一陣偷着樂。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不過她這笑也是低低偷笑,不敢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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