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巫山,大堂。
獨一眼正襟危坐在鋪着老虎皮的寨主位子上,聽二當家稟報昨日的收穫。
那名在半山腰被發現的土匪,提着中箭的烏鴉匆匆忙忙跑入大堂,上氣不接下氣:「大當家的……北定侯雲侍天上山了。」
獨一眼猛的一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那土匪喘了一口氣兒:「在山下遇到大約三千人左右的軍隊,那人說什麼北定侯雲侍天,還讓小的把這個給你帶來,說是見面禮。」他將中箭死去的烏鴉丟在地上。
獨一眼臉色巨變,放在雙膝上的手攥緊了衣擺。
二當家的見他臉色不對勁,又看那個什麼雲侍天這麼猖狂,頓時心中來火:「大哥,這些人是不想活了!敢帶兵來咱們山寨,看老子怎麼弄死他們!」
「你知道個屁!」獨一眼大罵,隨後他又在心裏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雲侍天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青巫山來,他看向二當家的,「昨日你們下山有沒有惹到雲侍天?」
二當家一臉的茫然:「我不認識什麼雲侍天,只是搶了些百姓的東西。」
獨一眼再次追問:「那有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二當家的撓了撓後腦勺子,忽然想到被她關起來的鳳如畫:「昨晚抓回來了一名姑娘,是想給大哥你做壓寨夫人的,但這姑娘性子太烈。」
「姑娘?」獨一眼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快帶我去看看。」
鳳如畫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她渾身無力的縮在牆角,只要輕輕一動,肩膀上的傷就會傳來劇痛。
自從昨日後,那個幫她的土匪崽子也沒在出現過,她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唇瓣,唇瓣乾涸的裂開了細隙,鮮血凝固,怵目驚心。
房間忽然被推開,她眯着眼睛看着進來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魁梧,帶着一隻眼罩的男人,身後跟着那位二當家的。
二當家的指着鳳如畫,對獨一眼道:「大哥,就是她。」
獨一眼走近,一眼便看出她受了傷,粗狂的眉頭微皺:「姑娘,你與雲侍天是什麼關係?」
鳳如畫喉嚨干疼的像似火在燒一樣,嘴巴張了好幾次發不出聲音,獨一眼轉頭對二當家的吩咐:「去弄碗水來。」
二當家的快速去打了一碗水,獨一眼遞到鳳如畫的跟前,她手腳無力,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喝着。
一碗水被她喝了個精光,干啞的喉嚨經過水的潤濕能發出微弱的聲音來:「原來你認識我夫君啊?」
獨一眼的臉色完全變了,手中的空碗「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你是雲侍天的女人?」
她勉強的笑了笑:「看來你們真認識,那正好,我在你們土匪窩做客,我夫君會來接我的,到時候你們可以順道敘敘舊。」
獨一眼眼下沒心情去想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以為他和雲侍天是朋友。
他起身怒罵二當家的:「蠢貨!你知道這次你給咱們寨子裏惹了多大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