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天沒有吭聲,沉默了片刻,側首看着他,深幽的眼眸帶着一抹凌厲的光:「畫兒已經是北定侯夫人,殿下和太子妃日後倘若再敢在她身上耍什麼手段,別怪我翻臉無情。」
公玉驚羽沒有一絲惱意,也沒有被他的話嚇到,溫潤的臉龐上平靜如水,嘴角依舊含笑。
「畫兒喚我一聲姐夫,如今我們是一家人,倘若我有什麼難處,侯爺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雲侍天波光瀲灩的眼眸深幽泛光,像是閃爍着地獄的光芒,語氣不疾不徐,冷冽如霜:「我忠誠的是皇上,對兄相殘的戲碼沒興趣。」
言罷,他邁步朝亭子裏走去,公玉驚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微僵了一下。
只是眨眼的功夫,臉上依舊浮起平時里的溫潤笑容,提着腳步跟上去。
他們二人踏進亭子,三人說說笑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幾人起身朝他們二人福身行了禮。
鳳如琴微笑的看着那兩人俊逸的男子:「這麼快就談完了,我還想留畫兒和書兒在這用膳呢。」
「好啊好啊,我樂見其成。」鳳如書一臉的激動。
鳳如琴看向鳳如畫:「畫兒,你呢?」
鳳如畫尚未回答,鳳如書調侃道:「嫁j隨j嫁狗隨狗,這個自然是看某人了。」說完,她意有所指的朝雲侍天瞟去。
「確實。」鳳如畫大大方方的承認,挖苦道,「三姐,我的那一份你也一併吃了吧,反正也嫁不出去,身材走形變臃腫了也不打緊。」
「你你你——」鳳如書氣的瞪眼。
鳳如畫俏皮的朝她吐着粉嫩的舌頭,趁她炸毛之前奔到雲侍天面前,小臉上洋溢着燦的甜笑:「你忙完了?」
雲侍天唇角微揚,清潤雋雅的眉目望着她,恍若一道春風溫和:「嗯。」
「那……我們回去?」她仰頭腦袋,抱住他的胳膊。
鳳如書掩唇咯咯的笑着:「畫畫,羞不羞,這才剛成親沒多久,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鳳如畫並沒有因為她的取笑而感到羞澀,反而挑了挑秀眉,不咸不淡的道:「我的骨氣讓狗吃了。」
鳳如書:「……」
雲侍天攜着鳳如畫出了太子府,府外停着雲侍天的車攆,剛才來時被惱意沖昏了頭腦,她都沒看到旁邊停着的車攆。
車夫打開車門,放下小凳,雲侍天扶着鳳如畫上了馬車,鳳如畫鑽進車廂,他也緊隨其後,車夫將車門關上,跳上車轅,駕着馬車朝侯府的方向駛去。
車攆里,鳳如畫抱膝坐着,下凳擱放在膝蓋上,眸着眼帘,神情晦暗。
雲侍天廣袖一蜷,將她卷進懷裏,她一時不慎,猝不及防的撲趴在他的雙腿上,而右手恰好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雲侍天的身體驀地緊繃,鬆開了她。
鳳如畫沒在意自己的手按着的地方,手忙腳亂的爬起,氣鼓鼓的瞪着她:「你作甚?」
她的眼睛明亮靈動,充滿了生機的靈氣,瞪起人來帶着幾分嗔媚,稚氣的臉頰鼓着腮幫子,煞是嬌俏可愛,明麗動人。